家。 知晓他有到家就冲凉的习惯,盥洗室的置物架上通常都会预先备好一套属于他的干净睡衣裤。 从浴室出来后,谭子铭的手上拿着一条灰蓝色毛巾。他接连唤了几声,空荡荡的屋子里不见任何回音。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他有些焦灼地问了句:“你在哪儿?” 对于他的反应,苑姈觉得有些好笑,“收工了?吃饭了没?给你留了一些饭菜,热一下就能吃。我临时接到通知,现在回公司加班呢!” 谭子铭闻言,哼哼唧唧地埋汰着:“什么破公司?周末也不让人好好休息。”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很快就可以处理完的。倒是你,忙了两天两夜了,赶紧补一觉去吧!嗯?” “那你搞定了就打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我约了人。”苑姈顿了顿,没再往下做进一步的解释,“你傍晚直接回去就行。” “好。”她在S市,除了朱洇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朋友,谭子铭自然不会多想、更没有多问。 …… 黑色小车一驶进谭家别墅停车场,谭书雅就小跑着过来。 “有事?”谭子铭下了车,甩上车门上了锁。 “阿哥,我发誓!”谭家小妹举起右手,小脸憋得通红,“我真的完全不知道爹地今晚还邀请了客人来!” “就是上次说的那位人民教师?” “嗯!”谭书雅重重地点点头,“她叫林悦菲,师大附小的语文老师,带两个毕业班。” “走吧!”谭子铭伸手搭着妹妹的肩膀,“当面说清楚也没什么不好的。” 晚饭在中规中矩、不咸不淡的氛围中进行。用完餐后,循例逗留了半个多钟,谭医生便主动请缨要送林老师回家。成功接受到信号的后者识趣地起身和主人家道别,紧接着又跟上了大步流星的谭子铭。 一坐上车,林悦菲就惬意地靠着座椅轻笑出声。 谭子铭没有质问“你笑什么”,而是默默地扣上了安全带,尔后又利索地启动了车子。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回头望了眼被迅速抛在脑后的那幢象牙白小洋楼,扭过头定定地瞧着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倔强的轮廓线条。 “辛苦了!”她微微颔首,语气里是辨不清的情绪。 “哦?此话怎讲?”他用余光回瞥一眼,笑问。 林悦菲侧过身,抬手把垂落到眼角的长发别到耳后,随即又低下头抿了抿唇,似是在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一整晚的心不在焉和离开时的迫不及待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我想,不出意外的话,你接下来就该给我发好人牌了吧?其实,我跟你一样,挺烦这种交友模式的!我明明只有25岁。”她苦笑,继续说:“不过,你本人倒是……蛮不赖的!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谭子铭的背脊下意识地僵住,握着方向盘的长指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身旁的女孩儿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对他的感觉与看法。当他正局促不安地寻思着该如何合情合理地进行一番礼尚往来的互捧时,又听见她说:“我还以为有故事的男同学对于异性的青睐和爱慕早就见惯不怪了呢!” “难不成这就是园丁的职业病么?”语毕,汽车平稳地停在十字路口等转灯。 “算是吧!”林悦菲大方承认后反问一句:“难道你没有?” “一天24小时,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工作。”谭子铭说着,揉了揉太阳穴,“剩下的,除开睡觉,我只想留给身边的人。” “懂了!”林老师别过脸,望向车窗外,半晌才再次开声,“咱俩不顺路,你送我到前面的地铁站就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