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张罗着为公主梳妆,整座玉钩宫都鲜活起来。 沈兰亭梳妆打扮排场极大,人还未妆扮好,女孩子们却一同到了。与众人第一次到玉钩宫时不同,这次五人是一起来的。 绿枝奉送茶点,与众女郎寒暄:“女郎们这次来得好齐,公主还在收拾。” 谈漪漪也不见外,捧起点心小口用着道:“因为大家是一起来的。” 沈兰亭刚巧从内殿出来,闻言好奇问道:“什么一起来的?” 许清如端着茶的手一停,慢条斯理道:“今日很巧,大家不约而同一起过来的。”不止是不约而同,更是心照不宣。 沈兰亭总觉得气氛古古怪怪,抬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最终目光落在周寅身上。但凡在有许多人的地方,她总是不爱表现自己的,温柔而乖巧地坐在原处作为倾听者。 “总感觉你们不同了。”沈兰亭托腮,阔袖扫过桌面,桌案上还有未被收起的香料,她马马虎虎地险些将香料皆扫掉,还是绿枝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将小碟子接住,搁远了些。 “有什么不同的?不还是一样。”戚杏笑笑,毫不扭捏。 沈兰亭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很聪明道:“就是不同了,感觉你们默契许多!我倒像,像外人了。”她说不清楚缘由,但拥有敏锐的直觉,足以察觉出不同。 林诗蕴瞬间明白公主的意思,眉头轻颦,不知道怎么解释较好。 许清如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顿时憋红了脸,才不愿承认她和林诗蕴有什么默契,张口想要反驳。 周寅却老实巴交地说明缘由:“大约是因为阿蕴府上的事。” 沈兰亭正因瞧不出关键而沮丧,就听周寅实话实说,顿时竖起耳朵笑起来:“还是阿寅老实,阿蕴府上……”她说了个开头便顿住,很敏感地闭上嘴,颇歉疚地看向林诗蕴,生怕她会因她的话而难过。 林诗蕴将唇一抿,认真道:“不打紧,不是什么大事。” 沈兰亭从她严肃的面色中分辨不出她究竟是客套还是当真如此。 “阿蕴从不骗人,她说没事就是没事。”周寅一脸相信地道,对林诗蕴百依百顺,没有任何不信服的客气。她这样全心全意的相信让林诗蕴很喜欢。 沈兰亭呆呆点头:“那在阿蕴府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她眨眨眼,紧盯着林诗蕴的神情,但凡她有半分难过,她就不问了。 周寅想了想,露出腼腆神色,为难地推辞道:“我说不好,大家来讲可以吗?”她眼睫轻轻眨动,显示出郁美的神色。 许清如代劳,将林家上下发生之事娓娓道来。她讲起故事条理清晰,比林诗蕴讲来又更加生动有趣。很快吸引了沈兰亭的全部注意力。 随着许清如的讲述,沈兰亭的面色生动变幻,或忧心或发怒,听到最后她咬牙切齿地做出总结:“可恶!” 她柳眉倒竖,眼风扫向林诗蕴,神情柔和了些:“后来呢后来呢,这管家可有说是什么下场吗?” 林诗蕴很平静道:“沿袭三代子孙不得科考为官,填补空缺,杖责百下。” 沈兰亭听到这个结局才露出个稍微满意的神色,又有些遗憾:“他若是死了就更好了。” 林诗蕴出言解释:“他贪墨数目虽大,最后也填补上许多,因此只是杖责。若填补不上疏漏,便要处斩。” 沈兰亭这才了然:“秉公执法。”语气中依旧遗憾,很为管家没死掉而伤感。 她忧郁一瞬顿时生龙活虎:“怪不得你们之间有这样的默契,原来你们一道经历了这么多,共患难我是肯定比不过咯!” 女孩子们齐齐苦恼,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好,她的确没有参与其中,任何安慰在此时都显得太不共情,高高在上了。 但沈兰亭也不是个会将自己困在情绪当中的人,她很快露出艳羡的神情,努了努嘴道:“好羡慕你们可以自由行走,若我能在……” 女孩们齐齐看向她,认真听她说话。 沈兰亭哇地一声险些哭出来:“我若是在我好像也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