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切开。” 周寅听得入神,眉眼含笑。可不将人切开又怎么了解人是什么样的? 用了午膳夫子照例过来讲学,待将课业内容讲罢,他难得多说两句:“陛下寿诞将近……”他起了个头,女孩们听着便有些意兴阑珊。近来宫中实在没有新鲜事,凡有什么事必然与陛下寿诞有关。 魏夫子起了个兴继续道:“太苑是有每逢陛下寿诞为其作文章而后由陛下点评的习惯,一来查验学子学业如何,二来太苑由陛下所设,此举也是回报陛下。你们既到太苑进学,也是太苑学子,照例也是要写这文章的。内容不限,三日之内做完交来。近日我也不布置其它课业,你们尽快将文章完成。” 女孩子们面面厮觑,最终齐刷刷地乖巧应下:“是。”写文章虽不是简单的事,但让她们写是比不让她们写要好的,至少在这时候春晖堂与春光堂被公平对待。大家都要写,谁都别想跑。 魏夫子将任务传达完毕,还有话要说:“届时陛下寿诞,今年来了不少外邦王子,陛下极有可能为着热闹让尔等比试比试。自然,比试更可能由春光堂出面,但也不尽然。你们这段时间多看看书,到时若真去比,也是尽力。” 沈兰亭瞠目结舌,没想到她父皇生辰还要她们忙碌,惊异问道:“要比什么?” 女孩们齐齐看向夫子,等他下文。 魏夫子捋捋胡子,一本正经:“自然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一片哀嚎。 魏夫子传达完毕,一摇一晃地离开。 春晖堂中顿时热闹起来,女孩子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写什么好。 “内容不限?限不限写多少字数?我赋诗一首如何?”沈兰亭很快找到捷径,机智地想出敷衍对策,可谓是糊弄学大师。 许清如嘴角抽抽:“夫子特意说了要文章,而且是要呈予陛下的,陛下还要点评,公主多少用心些。” 沈兰亭双手抱头,忍不住想嗷嗷大叫。虽然她如今对学习还算上心,但人总有不擅长的,写文章就是她所不擅长的,每每下笔总让她绞尽脑汁,一旦涉及总让人烦躁。她对写文章一事向来敬而远之。如果让她为父皇表演将一头鹿切开,她还是很愿意的,但她父皇大约不太愿意。 谈漪漪已经开始拽起自己头发,忍不住道:“夫子还不如限制内容,点明要我们写什么。这样什么都不限,我都不知道写什么好了。”她有一定的选择困难,夫子不指明要写什么她就不知道要写什么,脑海中有百八十个点子。 戚杏能文能武,虽不及林诗蕴与许清如那样在文章一道上颇有造化,但比谈漪漪与沈兰亭要强上不少,此时此刻不至于抓耳挠腮。受祖父影响,她很根正苗红,文章内容自然也脱离不了这些主题。 “应当是要歌功颂德吧。”她好心为谈漪漪指明方向,让她不必摇摆不定。 谈漪漪精神一振,找到前路,万分感谢:“歌功颂德最为安全,我就写这个了!” 沈兰亭一拍桌子,加入其中:“我也写这个,夸人总没错,没人不爱听人夸奖。父皇虽然总是谦虚,但都是装的,别人夸他他心中高兴着呢。”她后半句话若被传扬出去皇上定然要处置她,只是在场每个人都很可靠,并不会出卖她就是。 她们是朋友。 林诗蕴看一眼无时无刻都天真笑着的周寅,低声问道:“你也写这个?”她似乎另有主见,不与人为伍。 周寅羞涩点头,看上去诚挚无比:“想不到别的要写什么,这个好写一些。”她看起来不擅长作文,能力十分平庸。 林诗蕴没流露出任何嫌弃之色,甚至想为她代笔写一篇文章好让她不那么烦恼。但这个想法一出便被她自己否决,紧接着她便唾弃自己被父兄影响,竟然用自己最讨厌的行为做处理方式。若阿寅知道她的想法,定然要同一唾弃她。不,阿寅向来是最温柔的。哪怕知道了她也只会安抚自己不要做不喜欢的事。 皇上寿诞将近,上至宫妃公主,下至内侍宫人皆一日赛一日的忙碌。 太苑受影响同样人人忙碌,一片蔚为紧张的氛围。春晖堂中尤甚。 沈兰亭忙得焦头烂额,多是将功夫都花在看书上,将学的没学的一阵恶补。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此时多磨磨枪,真要比试时总不至于丢大人。 她忙得有些错乱,屡屡大放厥词,很是目中无爹。好在春晖堂中没有外人,众人听了在心中悄悄赞同,然后装模作样地拦她一拦,让她不要说这些。 “有权力可真好,父皇能让全大雍的人为他寿诞忙碌,真了不起。”沈兰亭学会了魏夫子的阴阳怪气,真是他的得意门生。 周寅轻轻一笑,玉软花柔,盈盈动人,看起来再单纯无辜不过,但她心中却很认同这句“有权力真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