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把手上一直掛着的外套拿下套在她身上,用掌心揉了揉她脸颊,蹲在她面前,小声哄,“上来,我带你回家。” 酒意正浓的戴拉拉稍稍掀起眼皮,看到眼前有人蹲着,也不迟疑,尊着自己本能就爬了上去。 戴拉拉酒品好,回程路上特别乖巧,就呆呆看着前方不说话,像一尊瓷娃娃一样,不吵也不闹。 一进家门蒋成城把人给放到了沙发上,转身才要去给她拿毛巾,裤管不期然就被扯住。 仿若被激活了一样,戴拉拉抬头看他,满脸委屈的将哭未哭,眼眶红通通的,让他看了心疼的要命。?没见过她这副模样,蒋成城叹口气,蹲下来拍拍她脸颊,“怎么了。” 像是在用最后一点意志力克制,戴拉拉吸吸鼻子,大着舌头说话,“要喝水。” “” 沉默看她半晌,蒋成城起身。 “好,我去倒水,你等等。” 蒋成城先是端来一杯水,看她一口气喝了半杯,才又转身去热了一杯温牛奶回到她面前。 戴拉拉这时似乎已经陷入睡意里,被喊着喝东西有些不高兴,伸手扯了扯他脸颊,摇摇头,“不喝。” 蒋成城耐着性子哄,“乖,喝点牛奶醒醒酒,不然半夜要胃痛。” 他可没忘那天她半夜急诊的事。 “还想再一次去急诊吗?” 浓郁的奶香伴随男人低沉的严肃声线,戴拉拉再一次努力睁开眼,看他不容拒绝的模样,扁扁嘴,就着他的手咕嚕咕嚕喝下半杯奶。 “很好,去刷牙洗脸就可以睡了。” 说着起身去洗杯子。 但是戴拉拉就跟魔怔了一样,起身跟着他走,在哗啦哗啦的水声里从后背抱住他,委屈着喃喃自语。 蒋成城洗完杯子,转过身,花了好大力气才听清。 “我给她寄了票的,但她没有来,以前每一次都会来的” 说着她嘴一瘪,哽咽着,眼底的红像是大雨将至前的天空。 “” 他沉默下来,任由她像无尾熊一样掛在身上。 “蒋成城,我是不是真的不够努力,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能让她满意?难道就因为,我不听她的安排?可是,我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样错了吗?” 还以为当棵树可以哄睡她,没想到,她在找的似乎不是树,而是一个树洞。 但这问题蒋成城回答不了她,他只能一次又一次顺着她脊柱安抚,像是顺着一头受伤的幼兽,感知她的脆弱,还有平静表面下,那紧绷的压抑。 拇指轻抚她唇边的奶渍,她像是孩子一样蹭了蹭他微微粗糙的掌心,像是幼犬一样贴着,不动了。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薄薄的眼皮下有什么在颤动,把头埋入他怀里,拱了拱。 这动作勾起蒋成城满心爱怜,他低头去吻她眼睫,哑声哄,“没事,你做的很好,不必为了谁去改变自己。”?这话像是给了她鼓舞,戴拉拉抬起头,苍白的脸又换上另一种神色,用脸颊蹭了蹭他喉结。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好对不起你,我一直觉得谈感情会让我失去奋斗的动力,只想天天跟你沉浸在爱情里,每天都让你宠着,心甘情愿玩物丧志。”喉头微微一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落,“但,这是不对的,这样,我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人,我会失去,一直努力到现在的意义,蒋成城,对不起,其实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做到,一面喜欢你,一面不放弃自己”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学过跳舞以外的事,遇上蒋成城是一个意外,让她又惊又喜的意外。 但她不懂该如何在漫漫人生路平衡自己的心,因为她不懂这从来都是不用平衡的。 她的苦恼她的苦涩,都是她成长路上的暂存,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如何梳理,只能一天随着一天累积,直到卡顿了,才爆发。 蒋成城一直安静听着她叨叨絮絮发洩,像个真正的树洞一样,温柔且安静。 虽然那句玩物丧志让他忍不住笑,曾几何时他蒋成城成了别人玩物丧志的物,可那句我好喜欢你,又让他百转千回心口起伏不已。 似乎,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只是为了与她相遇,现在遇上了,便恨不得,整颗心捧到她面前,一生供养。 没想到自己也会栽头在情事上,还栽得如此心甘情愿,蒋成城有些自嘲,却又庆幸。 这时某人似乎是嘀咕完了,眼睛一闭,脑门贴在他胸口,不动了。 但他知道她没睡,小脑袋瓜里应该又是理性感性在吵架。 他叹气,继续诱导她说话。 “戴拉拉,小时候谁送你去学舞的。” “我妈。”她乖乖伏在他胸口,鼻息间有酒气,还有睡意,一脸憨憨的,将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