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阮小梨缩了缩身体,伸手出来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贺烬看着那只到处乱摸的爪子,却迟迟没有把汤婆子递过去:“都冷了,找到能有什么用?” 然而阮小梨听不见,仍旧迷迷糊糊的在找东西。 贺烬叹了口气,将蒲扇似的大巴掌递了过去,阮小梨一把抓住,熟练的拽进了被子里,捂在了柔软的腹部上。 明明是藏在被子里的人,肚子竟然是凉的。 贺烬忍不住想,女人还真是很奇怪……碰个冷水,就能变成这样,果然娇弱的很……可也能闹腾的很,昨晚的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高兴。 孙姨娘明明是他母亲身边出来的人,却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可还是得看母亲的面子,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去吧。 彩雀泡了热茶和红糖水,端进屋子里去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探头往屏风后面瞧了一眼。 阮小梨还在床上睡着,贺烬却不见了影子。 这几次他过来都是来去匆匆,彩雀都已经习惯了,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人虽然走了,可热水不能白烧,她轻轻推了推阮小梨:“姨娘,起来喝点红糖水。” 阮小梨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痛苦:“唉,我可能是睡多了,有些头疼……” “哪能啊,这才睡了多久……该不是昨天晚上冻着了吧?”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阮小梨的额头,触手是凉丝丝的,并没有发热的痕迹,她心里松了口气,端着红糖水来给她喝。 一碗热水下去,阮小梨舒服的叹了口气:“你也喝一些,把绣活拿出来吧,反正也是疼,做点别的分分心也好。” 彩雀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只是阮小梨绣帕子,彩雀却在做鞋垫,阮小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么大,看着像是男人的脚。” 她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来:“是不是……” 彩雀羞红了脸:“姨娘别胡说,是爷身边的寒江,昨天是他请的大夫,又专门抓了药送过来,咱们也没银子打赏,我就想着做双鞋垫送给他。” 阮小梨想了想,寒江那小子倒也是一表人才,也能干,就是总是笑,笑得人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他不是个善茬。 但这不妨碍她想做媒:“你瞧上他了?要不我去和爷说说,给你们指个婚?你也十六了,也该成亲了。” 彩雀脸一红,嗔怪地看了阮小梨一眼:“姨娘别闹,我和寒江才见了几回?” 而且那是贺烬身边得用的人,以后外放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寻常人家的小姐也配得上,怎么也不至于要找个姨娘身边的丫头,再说了—— “听说长公主那边有不少人瞧上他了,长公主提了几回,都被爷给驳了,可见是瞧不上伺候人的丫头,觉得委屈他,奴婢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阮小梨一怔,虽然是伺候人的,可的确也分叁六九等,她自己上不了台面,也带累的身边人受委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