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站在那盆绿植的阴影里,那边的灯都比较暗,可是从旁边斜射过来的一束光却正好打在她身上。 那灯光并不亮,非常柔和。 她很专注地看着大堂里那些走来走去互相招呼闲聊的人。 身条儿笔直,但是动作却是微微前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那种聚精会神的专注却说明她其实很想加入到那些人中去。 今天晚上来参加君临律所跨年晚会的人来自各行各业,其实很多很杂。 君临律所是全海市甚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律师事务所,这就意味着它的客户不仅人数多,而且所在的行业也很多。 今天邀请的那些客户,都是各行各业里具有代表性的公司或者个人。 比如说,玻璃制造业里的新秀蓝光公司,专门给国外知名手机品牌做手机屏幕。 它的总裁就在今天的邀请之列。 还有玻璃制造业里的老牌公司富民公司,是专门做汽车车窗玻璃的。 它的董事长也在今天的邀请之列。 除了传统制造业,还有金融公司、医药公司、互联网社交平台、带货平台,娱乐公司,甚至还有股市大鳄和证监会的领导家属等等。 而最大的那群人,却是风投公司,包括像东安创投这样的新兴私募基金公司,也有四大银行的理财基金,以及和梅里特风投一个等级的老牌投资公司。 兰亭暄的目光就一直在这群人身上打转。 卫东言垂下眼眸,心想,梅里特风投公司的大佬一个都没来,只有兰亭暄这一个小喽啰。 君临律所发邀请的人都这么任性吗? 谢邀打完电话,回去小包厢没有看见卫东言。 四处找了一下,才发现他去了复式一层,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出神。 他笑着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后背,“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卫东言丝毫没被吓到,头也不回:“在想你们君临律所发邀请的人真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了?不挺好吗?你看那边,各行各业的带头人物都在呢!”谢邀其实只是君临律所的小股东,卫东言说“你们君临律所”,真是抬举他了。 但谢邀觉得挺舒服,谈性更浓。 卫东言举着毫无杂质的水晶杯往唇边碰了一碰,说:“……比如那个梅里特风投,怎么只邀请了一个小职员?” “梅里特风投?”谢邀想了一下,才说:“我们没有邀请梅里特风投啊。我跟你说。风投行业的邀请名单是我最后圈定的,因为你,我也算是半个行内人。今年梅里特风投业绩一般,到年底的时候公司总部大楼还发生了命案,我觉得晦气,就只发了贺年卡,没有邀请他们来跨年酒会。” “没有邀请梅里特风投?”卫东言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可那边怎么来了一个梅里特风投的小职员?” 他往兰亭暄站的方向漫不经心扫了一眼。 谢邀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瞥过去,只看见兰亭暄亭亭玉立的背影,顿时目光一亮:“不错啊!盘靓条顺!这个妹妹我喜欢!” 然后顺带质疑卫东言:“梅里特风投的小职员你都知道?你是有多闲?” 卫东言:“……” 他抿了一口杜松子酒,面不改色胡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谢邀:“……” 半年前卫东言还不把梅里特风投这种老牌风投公司放在眼里。 他斜了他一眼,表示不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