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业问:“你们还在投壶呢?” 路云真道:“是呀!哥哥快来!我们正是胜负难分的时候,你觉得谁会赢?” 得小妹邀请,路承业侧身征求平旸王的意见,平旸王和他们说教了一上午,便叫他们去跟着一起轻松热闹。 路承业迫不及待一掀衣袍和路景延先后离开湖心亭,沿湖绕了半圈,闲庭信步来到姊妹们投壶的地方。 二人都留意到了一旁整理箭矢的柳砚莺,但都出于各自的原因,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她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站着,着一身格外融入景色的浅绿襦裙,搭鹅黄对襟短衫,微风拂面撩起她脸侧碎发,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神情透着些困倦,叫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温婉妩媚。 路云真蹦跳着上前来:“大哥哥,三哥哥,我们决个胜负,你们可要当好裁判。” “好,你们玩你们的,我当裁判。”路承业应和她两声,装了会儿样子便朝柳砚莺走过去,“砚莺,今日老夫人身边不见你,我还以为你病了。” “谢世子关心,我都好着,没有生病。”柳砚莺答着话,眼梢瞄向路景延。 他今日一袭清隽儒雅的圆领袍,长身玉立站在路云真身侧,正目不斜视看妹妹投壶,时不时由衷一笑,为她鼓两下掌,大手揉揉她后脑勺。 似乎并不在意昨晚柳砚莺的落荒而逃。 路承业还在问:“你昨晚走得很匆忙,是有急事?” 柳砚莺一听这个,垂眼道:“世子,昨夜我本该在远远看到您和三爷时就绕路走开,您却要我和三爷在原地等着,我实在……实在窘迫,怕让多嘴的人看见传出闲话就先走了,望世子不要怪罪。” 路承业恍然大明白,原来她是为了避嫌:“是我欠妥,把你和三弟留在那,被人看到必然落下话柄。” 路仙柔见路承业又被勾了去,心中对柳砚莺不爽,只半开玩笑问:“大哥,你究竟是不是来看我们投壶的?” 路承业笑着打马虎眼:“这不是一直都看着吗?二妹妹投得真准,偷偷让吕濛教过你吧?” 适才她分明一支都没投进!路仙柔更加来气,扬眉看向柳砚莺:“你玩过投壶吗?” 柳砚莺摇摇头,手里随即被路仙柔塞了支箭:“你投。” 柳砚莺无语凝噎,这路仙柔可真有意思,她都说了没玩过,还叫她投,不是有意看她出丑吗? 要是放在平常,柳砚莺是说什么都不会拿自己当笑料去娱乐别人,但她今天若再什么都不做,等到人走光了也不见得能和路景延说上话…… 路承业也想多留她会儿,准她去玩:“不如你去试试,投壶不难,不会我来教你。” 谁敢当着众人的面拂世子兴致:“那我试试。” 柳砚莺这辈子没玩过投壶,上辈子却没少玩。路承业经常带着她去找他的那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玩乐,拿空酒壶和筷子投壶押注是最常见的玩法。 他们还不自己上阵,只是叫各自的女伴儿上去比,赢了输了都不丢面子。 柳砚莺的准头早练出来了,可她当然得装投不中。 她摆好架势,余光见路景延看着自己这才开演,将箭矢软绵绵丢出去。 结果自是不中。 柳砚莺做窘迫状,不动声色往路仙柔那走过去,她身边就是路云真,而路云真的身边就是路景延。目标近在咫尺。 “二小姐,我是真的不会,还是不添乱了。” 路仙柔也不知在得意什么,一抬下巴:“那你走吧。” 柳砚莺行个礼便要告退,路承业哪肯错过这个相处的机会,“啧”了声上来拦住她:“砚莺,我看你姿势是对的,只是力气用偏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