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调.教,怎知她又会弹又会唱,叫老夫人惊喜连连别提多讨人欢心。 刘妙儿听到此处,眼光轻悠悠一颤。 讨人欢心? 也包括三表哥吗? 如果说适才有谁没有被柳砚莺的琴声吸引,那就是刘妙儿。她难得来见一次心上的郎君,眼神自是一刻都离不开他,哪怕只是用余光偷偷看着。 可方才路景延听曲时的眼神,如同一根刺那样扎在了她的心上,不流血,只会不时作痛,不时提醒她,清冷自持的路景延并不是对所有女人都无动于衷。 他的目光在亭外花间流连,指尖在掌中瓷杯上轻点,哪怕眼梢唇角带着微不可查的讥锋,都看得出他在享受她的歌声,比任何人都享受,就好像那是单单唱给他一个人听的。 刘妙儿端起茶杯想靠一口热茶来暖暖自己,不料手抖,茶杯应声碎了一地。 众人看过去。 “哎!妙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身上觉得不好?”路云真看出她脸色不对,知晓这是位病美人,赶忙嘘寒问暖。 刘妙儿摇摇头就要蹲身去捡碎瓷片。 一双指若柔荑的手探进她视线内,率先捡到了瓷片,刘妙儿一抬头,果真是笑盈盈的柳砚莺。 她边捡边说:“表小姐快不要碰,您是千金之躯,还是让我来捡。” 刘妙儿垂眼见自己的手和一个下人的手并无多大差别,甚至不如她在琴弦上那般灵巧,心中顿时生出些许伤感。 三表哥宁愿欣赏一个下人,也不多看自己一眼…… 刘浵那个没眼色的,还在开妹妹玩笑:“妙儿一定是看见景延听得入迷,吃醋了。” 刘妙儿脸色骤变,旋即站起身厉声问:“我吃什么醋?哥哥不要乱讲话。” 路云真帮腔:“是啊,表兄你是不是故意要惹世子的不愉快?” 刘浵意识到自己失言,竟当众揭了妹妹的私密事,何况这柳砚莺一看就是世子的人,将来不管是刘妙儿还是路景延,都要管她叫一声嫂嫂。 “嘶——” 但听柳砚莺瓷片捡到一半倒抽口气,她不留神把手指给割破了。 都是这群人七嘴八舌给害的,她最怕别人传这种话,给她和世子凑对子,说得多了当真的人就多了,想避嫌都没处避。 路承业见她伤到自己,快步上前在她边上蹲下,抓起她的手:“我看看,流这么多血,怎么这么不小心?” 柳砚莺将手往回抽了抽,不自觉看向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的路景延,干笑道:“不碍事的世子,我下去包一下就好了…您,您先松开我。” 路承业见她微窘,放开手:“好,好,你先去。” 柳砚莺抱起琵琶捏着指头匆匆告退。 她心烦意乱心脏“咚咚”直跳,走远了在花园的石桌坐下,随手招来个婢女。 “砚莺姐姐有何吩咐?哎呀,你手上怎么在流血?” 柳砚莺正烦闷:“看见我手上破了还去拿药箱子来?” 婢女点点头紧赶慢赶取来药箱子,取了伤药和棉纱布为柳砚莺包扎,只是手法太差,疼得柳砚莺龇牙咧嘴,一把将药瓶从她手上夺下。 “不会弄就不要弄,我手上留疤了怎么办?” 那婢女面上不表露,心里也是来气,等走远了才小声咒骂:“也不过就是个下人,谁比谁高贵了?那小破口子,我看再不包上都快愈合了。” 柳砚莺坐在下风口,听得七七八八,只面无表情用棉纱布将指端血迹擦了擦,任凭那婢女去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