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旸王妃端茶的手一顿,“成家哪是想与不想的事?就是你离京去到再远的地方,有人替你在京城把小家守着,你也没有后顾之忧。”有柳砚莺的事铺垫,她此时心情不错,笑意不减,“我都还没说为你物色了哪家小姐,你也不怕将话说得太满?” 这说得,就像道出那人名姓,路景延就会立即回心转意一般。 路景延勾勾唇角,其实莫说是他,就是柳砚莺都猜到了平旸王妃说的是谁。 “是你表妹妙儿,我的亲外甥女。”因此揭开谜底,谁都没有感到惊喜,果然,看在长辈眼里,他们两个也是极其般配,且看上去会是情投意合的。 柳砚莺见瑞麟终于端着茶点来救她的场,欠欠身先行告退。 她低头看着脚尖回屋,买来的东西都被整理在了桌上,布料泛着好光泽,玉镯透着好成色,她兴致缺缺拿起镯子看了看,又放下。 胸口像闷了一张窗纸。 她以为这是对平旸王妃的怨气,前世她被推到湖里,平旸王妃就是世子妃的同谋,这两个女人死了丈夫变成疯子,将所有怨毒的恨都归结在了她的身上。 一定是因为前世的宿仇,才叫自己突然这么气闷。 挨到王妃走后,柳砚莺找到瑞麟,拉他走到墙根,问七问八,最后才问三爷答没答应娶刘妙儿。 瑞麟挠挠头,殷勤的笑容让柳砚莺好受了些。只要瑞麟还愿意巴结自己一日,就说明看在别人眼里,路景延和她还是挺像回事的。 “三爷说,刘侍郎未必同意将女儿嫁他,他是武将,又跟着庆王,将来定然是要领实职真刀真枪带兵打仗的,妙儿小姐身体羸弱,过不了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柳砚莺心里那块大石稍稍松动,垂下眼睫绞了绞发梢,“三爷可真会说,还知道为表小姐着想。” “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瑞麟听出几分醋意,笑着告退。 柳砚莺可不管什么醋不醋的,她提心吊胆着呢。 前世怎么死的都还历历在目,路承业许诺娶她,却先抬了世子妃过门,结果等路承业一走,世子妃要她一个婢女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和她眼下的处境有什么区别?有,那就是路景延还不如路承业喜欢她。 柳砚莺缩缩肩膀,已经开始怕了。 * 平旸王妃去往亲弟刘铮的府上走了一趟,为的是刘妙儿的婚事。 刘妙儿此时和路云真在女子私塾上学,明日才休沐回府。 正好趁着她不再,确认确认两家长辈的意思。 平旸王妃落了座先只说:“妙儿八月中就要及笄了。” 刘铮揣着手点头:“说长大就长大了,都在一转眼呐。” 刘夫人一听王妃亲自上门提及妙儿,当下清楚了来意,应了一声,“女大不中留,这及了笄妙儿就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 平旸王妃笑道:“妙儿小时候来京中养病,我那时看着她就觉着喜欢,若不是承业有了婚约,我是想撮合这两个孩子的。” 刘铮没转过弯来,真以为平旸王妃是来保世子和妙儿的媒,愣住了。 平旸王妃笑一声道:“瞧你,我还能真让妙儿给承业做小?” 刘夫人也手帕掩嘴跟着笑,轻轻搡了搡丈夫手臂,“你且听王妃说下去,别急。” 平旸王妃先看向刘铮,在看向刘夫人,道:“弟弟,弟妹,你们觉得景延怎么样?” 刘夫人拿着帕子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