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背上,轻声问她:“你觉得我…行吗?不行我可以再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呢?的确是经验寥寥。只是花香好闻,俯身过去,鼻翼微微一动,唇若有似无贴在她耳骨上,像用羽毛搔她痒。 张晨星没讲话,微微缩了一下脖子,以避开那种该死的痒感。 她本来就不爱讲话,甚至觉得梁暮也不该讲话。 微微踮脚侧过脸去,亲了亲梁暮唇角。 今天她没喝酒,她很清醒,当微凉的唇触碰到梁暮发烫的脸颊,张晨星的心瞬间融化了。 原来梁暮真的喜欢着她啊。 像从前一样。 梁暮眼神定在张晨星身上,印象中的每一次亲吻,都是她在逗他。 “你又要逗我。”他说。 “嘘。”张晨星制止他:“少说话,多做事。” 又轻轻一下,终于落在他唇上。 又那么一下,微微启唇,蹙眉屏息,像在做一门重要的功课。 再一次,梁暮轻轻接住她的唇,含住。鼻尖碰到一起,又转向同一方向,场面略微好笑,但都竭力忍住。 双手捧着张晨星脸,不许她动,终于找到合适的角度,轻咬她嘴唇。 是十几岁时青涩的吻,又带着二十几岁的进取。哪怕只是嘴唇相贴,他就会易燃易爆炸。才象征性亲她一下,呼吸就不顺畅。在他手放在张晨星肩膀上,将她拉到怀里时,动作却顿住。 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张晨星迅速抽回的手,又听到她说:“试过了,行。” “张晨星!”梁暮弄死张晨星的心都有了,她却几步走到院子中,别过脸去:“穿好衣服,成何体统。” 梁暮要被张晨星气死了。 偏偏墙那边马爷爷在喊他:“梁暮!” 梁暮胡乱套上衬衫,一边向书店门口走一边系纽扣,张晨星跟在他身后为他开锁,又是“咔哒”一声,让梁暮的心乱得不成样子。 “你刚刚摸哪儿呢?”梁暮说:“我真没想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你要对我负责。”梁暮说:“不能摸了就算了。” “住口。” 张晨星推开门,也顺带着把梁暮推出去,想起马奶奶的身体,就跟在梁暮身后一起回去。 目光落在梁暮僵直的脊背上,无声地笑了。 马爷爷房间都是水,一个盆子倒扣在地上。马爷爷正用扫帚扫水。他年纪大不能弯腰,那水扫了半天不见好。不得已请梁暮帮忙。 马奶奶低着头坐在一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没事。”马爷爷安慰她:“水洒了而已。装太多了,我也拿不动。我看你刚刚吃力手都抖了。” 张晨星没说话,出去找拖把,跟梁暮一起扫水。 “以后还是我帮你打洗脚水。”马爷爷说:“我换了膝盖了,现在能屈膝接水了。” 马奶奶抬头看看他,再看看张晨星,终于还是低下头去。 老人难过,张晨星知道。 这些天马奶奶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问张晨星:“这个病到后来会怎么样?” 张晨星不能骗她。老人不傻,医生给开的药上对症清楚,她自己能看得到。只能安慰她:“控制好了会发展很忙。十几年二十几年才发作也是有的。” 马奶奶不肯相信,却也不再问了。只是有时候看着马爷爷会难过,心想终究是难逃一劫。 屋内过分安静让梁暮察觉到或许发生了些什么,但他没有问。破天荒只是站在门口目送张晨星开书店门锁,进门,又在院子里听到开门进屋的声音,这才回到自己房间。他没有关门,也不敢离开,怕老人们再遇到什么事。 乐观的程予秋曾跟梁暮讨论过老年,彼时拍拍梁暮肩膀:“你终于能派上用场了。说是在养老院,有儿女的老人高人一等呢!” 这都是玩笑话,这会儿梁暮看到马爷爷和马奶奶,突然觉得:人,最不会期待的就是晚年。 “有事你叫我。”张晨星给梁暮发来消息,顺道说一句:“辛苦了。” “马奶奶神情不对。” “马奶奶生病了,马爷爷不知道。” 张晨星发来报告照片给梁暮看。 “先治疗一段时间,医生说没准好转,也没准能控制。” “儿女呢?” “南风叔叔在想办法。” 两个老人的安顿不是小事,根本没法在一天内解决。 梁暮坐起来听外面的动静,直到马爷爷房间的灯关了,一切安静下来,这才躺回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