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水,他要是拒绝了,那就不是男人。 沈暮朝喝水就算了,还喝了那么几口,一点反应都没有。 纪云窈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有洁癖吗?” 沈暮朝微微一怔,他是有洁癖,也不愿与旁人亲近,但好像面对纪云窈,在他不知不觉间,所谓的洁癖已经没有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现在的他并不抗拒与纪云窈共睡一榻,不抗拒与纪云窈一起吃饭,更不抗拒与纪云窈喝一个水囊里的水。 沈暮朝道:“是有,但你是我夫人。” 纪云窈好笑地道:“感情你这洁癖还分人呢?” 沈暮朝轻笑一声,“你是我夫人,与我同为一体,和你在一起,那些洁癖好像通通都没有了。” 若这是别人的水囊,哪怕是他同窗好友的,他压根也不会碰一下,但换成纪云窈,他就没有任何的不适。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点是沈暮朝也没有预料到的,曾经,他以为自己的怪癖很难更改,他甚至以为他需要强迫自己接受纪云窈、忍受纪云窈,可是,身边多了一个新婚小妻子,除却最初的不习惯,他竟然已经适应了纪云窈的存在,甚至,还想要与纪云窈更亲密些。 纪云窈轻咳几声,不知是暖阳让她的脸颊热了起来,还是沈暮朝的话让她微微红了脸。 她轻声嘟囔,“还能这样?” 她是什么灵丹妙药吗,沈暮朝的洁癖说没有就没有了? 临近中秋佳节,这几日上山烧香拜佛的香客不少,一位梳着发髻的年轻女子,搀扶着穿着丁香色长衫的妇人上山,“母亲,山高路远,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妇人喘了几口气,“好。” 年轻女子姓宋,是妇人的儿媳妇,她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递到妇人手里。 宋氏朝前看去,“要不是前头树下有人,咱们倒是能过去纳凉一会儿。母亲,你若实在累得慌,干脆让轿辇抬着您上山吧?” 妇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道:“不可,为娘是来给远舟祈福的,心诚则灵,娘还受得住。” 听到这句话,宋氏神色黯然了几分,她的夫君是沈大将军唯一的嫡子,样貌也十分出众,可惜,她的夫君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好,终日缠绵病榻。 若她的夫君能像其他男子那样康健壮硕,她和婆母也不用日日为他操心。 宋氏在心里叹口气,抬眸看向前方,欣赏着风景,好缓解心头的郁闷。 目光移到前头那棵大树下,看到纪云窈的那张脸,宋氏愣了愣。 一旁的妇人见她这样,“看什么呢?” 宋氏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母亲,我是看到了那位夫人,看她的穿衣打扮,应当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人家都说京城出美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我就没见过比那位夫人还漂亮的女子。” 宋氏第一次来到京城,有这番反应倒也正常,但妇人脸色不怎么好,“你是将军府的儿媳,难不成去其他府里做客时,也要到处东张西望?不要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宋氏脸一红,讪讪低下头。 上山虽然疲累,但山间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呼吸几口,仿佛整个人从头到脚被濯洗了一番,纪云窈左右眺望一番,感叹道:“我终于明白为何外祖母喜欢待在庄子上了。” “庄子和山里一样,住着就是舒坦。” 沈暮朝温声道:“你若是喜欢,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也来庄子住。” 纪云窈名下自然有庄子,但沈暮朝没有。 眼里闪过狡黠的光,纪云窈笑着道:“怎么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