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的赏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贸然冒犯他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谭工匠将得来的赏赐送回了家,很快又得到了一笔赏,在知道这是国师派人送来的时候,他也不由得忐忑起来,深觉自己其实没做什么贡献,怎么就得到了国师的看重呢。 在小心地询问来人,确定这的确是国师的赏赐之后,他才勉强放下了一半的心,面带喜悦地将这那柄玉如意好生安放,还特意设置了一个供桌,专门用来放置。 其他人知道这消息,也不是没有人心里不酸的,要他们来说,谭二运气也太好了,不过是发现了个什么法子,可以让那些火药安全运输,就得了三笔赏赐,还能亲眼见到陛下,实在是让他们眼红的很。 如今又得到了国师的赏赐,这消息小范围传开之后,谭工匠的家里也开始有人不断地上门拜访,想亲眼见见那供起来的玉如意,瞻仰一番。 反正他们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亲眼见国师一面了,那么见见国师赐下的东西,说不定也能沾染上几分仙气呢。 即便有人实在眼热的很,但是谭工匠如今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他们也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翻滚的酸水,朝他道上一声贺。 不过这种让谭工匠不适应的生活很快便消停了,恭贺归恭贺,他们这些军器监的人可是还有任务在身的,要作出那么多火器运到边境去,时间紧迫,哪能由着他们这么浪费时间的。 谭工匠也松了口气,开始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虽然得到赏赐的时候他是极为开心的,毕竟那么多银子呢,但是和那么多人交际,实在是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如今这样正好,他也可以安下心来,好好工作了。 …… 这一日,宣文帝正在自己的殿中,悠闲自在地赏花钓鱼,园子里的那个池子面积可不小,里面还特意放了许多不同品种的鱼儿,一个个都喂得肥肥的,在水中慢悠悠地游曳着,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因此,宣文帝今日的收获还不小,旁边放置的桶里已经装了许多条鱼儿了。 这样的日子实在惬意得很,他这些日子将大部分的事都交给了太子,自己倒是乐得一身轻松。 没过多久,他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打算回宫去,却正看见原本该在批改奏折的太子,匆匆来到了自己面前。 “怎么了,有何事?” 太子将手里的一封急信递到了他跟前,“父皇,昭地来信。” “嗯?昭地来的,昭王怎么了,难不成又上书哭穷了?” 他的语气有些轻松,这个昭王是他最小的弟弟,虽说与他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昭王的母妃很早便去世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太后,便把他接了过来,养在自己膝下。 因此,他们二人的关系虽说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 这个弟弟从小便是那种极为讨人喜欢的活泼性子,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什么,父皇将他远远分到了昭地去,那里可是孟朝最为荒凉的几处地方之一。 原本他还想为对方争取一二,但是昭王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与他告了别,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后来他才知道,昭王推了父皇给他定好的王妃人选,非要娶一个庶民出身的女子,这才惹恼了父皇,将他远远打发走了。 昭王也不像是以往那样插科打诨,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最后如他所愿,带着自己的王妃去了昭地。 二人这样悬殊的身份,这么些年下来,日子竟也过得安稳,只是昭地一向苦寒,与京城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因此,昭王在他上位之后,除了寻常上的请安折子,讲些昭地的风土人情,送些当地的特色产品以外,也会不着痕迹地哭穷,想捞些赏赐。 宣文帝当然看得出他的意思,不过他的昭王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而且对方也很好地把握着度,即使做了王爷,也没有疏远,常常写信来与他聊天,却也不会失了分寸。 写的信都很有意思,都是写着自己在昭地又干了什么,他又得了一个孩子,而且这孩子真像他,就是皮了点。 昭王还常常带着妻儿去附近转悠,见识见识风景,有时他还会亲自与人学些手艺,宫中以前就摆着对方亲手做的,看上去模样古怪的罐子。 宣文帝这样闷在皇城里的人,见到对方写的那些有意思的事,偶尔也会羡慕起昭王来。 因此,他也会经常关照对方,大度地拨些银子过去,让他好好建设昭地。 别人说昭王不得宠,被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实在可怜,却不知道,对方倒是快活得很,看样子比他这个皇帝还要过得有意思。 他带着一种轻松的态度,打开了那封信,却没注意到太子脸上凝重的表情。 很快,宣文帝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手里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昭王,薨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