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猜出这件事,我希望你等等抽血时可以不要反抗。」 接下来又陷入一片尷尬寂静。 「时愿。」看着自己的血流出管外的同时,我终于开口叫了另一个名字。这马上就得来了效果,他明显颤了下。我突然觉得在抽血时讲这个名字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你看起来不是坏人欸。」 上辈子我只觉得他无恶不赦,是想摧毁狐之境的大坏蛋。可感觉他……其实对杀人一点都没兴趣,而他甚至还为了守约而改名。 「是么。」相比于身体的反应,他的语气冷静多了。「随你怎么想。」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跟狐之境提你的想法就好啊?」还要这样大费周章挑血月袭击,甚至无数次追杀我不跟我讲真相。 「你以为我没提过?」白发男子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嘴角提起自嘲的笑。「我的亲生父母一看见我变成野狐立刻六亲不认,甚至提着刀要我赶紧滚蛋。沐曦一见到我大势已去,瞬间表明解除婚约。你说,有谁会愿意听一名野狐的荒唐言语呢?」 「那时轻──」 「时轻曾经想帮我偷过灵脉,可有什么用?父母看守得那么严,他根本毫无作用。」野狐冷笑道。「别怜悯我了,我父母的确是我杀的。」 「时愿,欸,我可以叫你时愿吗?」 「随便你。」时愿边哼笑着边收针。「沐曦自己已经先毁约,为她改名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了。」 我现在才发现时愿真的蛮可怜的,不过这不能抵销我上辈子被他的命令支解的事实。而在等待我的血凝固的时间里,我依旧被紧紧绑在座椅上,不到多久便开始无聊。「欸,时愿,时愿啊。」 「你就不能安静个十分鐘吗?」由于我从刚才就一直机哩瓜啦,时愿看起来有些厌烦。 「噢,可是我很无聊啊。」我举起没被绑着的那隻手,指指身上的束缚带。「这个能拆了吧?」 「不行。」我直接被果断否决。「天知道你又要干嘛。」 「没干嘛啊,伸伸手脚而已。」我耸耸肩,放弃他会放我走的想法。「你看,这里只有你跟我──」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我这辈子只会爱着沐曦的。」时愿大声打断我的话,似乎还有一丝紧绷的感觉。 「……我说聊天啦,你是想歪到哪里去?」当我看见时愿窘迫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恶作剧成功了。哈,果然跟时轻是兄弟,逗起来都一样可爱。「真不想讲自己的爱情史,可以讲讲你和归殊融的故事啊。」 「他是个烂人。」时愿脱口而出,然后思索了下。「然而很多东西还是得靠他。」 「那你跟他合作是怎样?」还有为什么对他的话都这么相信啊? 「各取所需。」时愿淡淡说道。「我需要灵脉,他想看好戏。」 这位先生,他想看的可是你的好戏。「那你当上野狐首领也是归殊融帮的忙?」 时愿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主要是我自己的努力。不过我连自己的同伴都救不了,算不上是好首领。」 「……你的同伴怎么了?」我想从椅子上倾身装认真,可惜因为束缚带而失败。「跟你一直说的『时间不够』有关连吗?」 「你还记得当时在林中看到的攻击体吗?」他坐回木椅上,看起来终于要认真跟我聊天了。 当然记得,那东西可是当着我的面吞了燕石啊。 「『那些东西』同样也在攻击我的同伴。应该说,最近我的同伴有不少发生变异,开始融为黑雾,最后变成『那个模样』,然后再去侵蚀更多同伴。」时愿的眉头蹙得很紧。 「你是说,那些东西来自野狐吗?」终于,我抓到了个有意思的点,也间接印证了我的猜想。 「是,归殊融替它取了名字,名为『黑脉』。」此时,我的血已经差不多可以开始分离成血清,于是时愿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灵脉来自狐妖,黑脉来自野狐,这个假设终于获得某方面的印证。至于为何千百年来偏偏在这时出现和为何野狐也会有事,我毫无头绪。 「由于是与灵脉完全相反的属性,我认为只有你的血可以拯救我被感染的同伴。」讨论一堆之后,时愿做下总结。 「哦……说到这件事,我觉得这可能行不通,还会相互抵消。」我插嘴。 「我询问过归殊融,他说这方法是可行的。」我的好心建议直接被他无视。所以我一个秦笙羽还抵不上一条蛇啊? 「时愿,你明知道归殊融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还深信不疑!」儘管野狐曾伤害过我与我的朋友,可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