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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的驸马扶苏


    铁扇窝在芭蕉洞养了数月的伤,说来惭愧,她不过是房事上太激烈了些,却因记忆的凋零算在了千年前那条魂归九泉的倒霉妖龙头上。

    再加她的驸马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二人同床共枕,交颈缠绵。

    被翻红浪,帐暖春宵,公主的威仪在床笫之间不复存在,只有个被压在榻上,拥入怀中,滚烫长物撑开媚蕊,抽插间盈盈泌出春水的妖姬美人罢了。

    扶苏发现铁扇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一千年前,这样也好,就当她这一千年里的失意与寂寞从不曾发生。他命金睛兽独自回到积雷山摩云洞,盯紧牛魔王的一言一行。倘若他忽然回来,扶苏好提前做准备。可怜牛魔太多年不回家,引起众怒,众叛亲离,就连自己的坐骑也倒戈相向了。

    其实也不全然,金睛兽是上古神兽,又跟在牛魔王身边数千年,怎么可能会错认自己的主人。只是金睛兽意外地爱上了玉面公主洞府里的一只狐妖,那狐妖却偏偏对扶苏一见钟情,两万岁的金睛兽情窦初开心碎了一地,化为绵延酸涩的苦果,泪液腐朽万物,兽蹄踩过的土地寸草不生。

    扶苏虽摸不着头脑,但在金睛兽苦兮兮的凝视下,发誓永远不会再见那女妖一眼。并允诺金睛兽,教它化形之法,好早日做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令心上人回心转意。也许是扶苏那张脸生得很有说服力,再加上牛魔王的风流成性感染了他,虎背熊腰的金睛兽乖乖回到牛魔王身边,做扶苏与铁扇偷情的耳目。

    以驸马的身份陪伴在公主身边的每一分一秒,都如同是在与恶鬼赛跑的时间缝隙中偷来的那般弥足珍贵。扶苏总是在长夜里默默窥视公主的睡颜,俯下身细吮她乌黑曼妙的发根,鼻尖萦绕着丝丝香腻,眼尾却时常蕴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愁绪。

    也许第二天公主醒过来就会想起发生的一起,她既不会原谅牛魔王这一千年里的眠花宿柳与倚玉偎香,也绝不会放过那天夜里扶苏对她清白之躯的侵犯与玷污,无论以哪一种身份,他都无法再留在她身边。

    明明只要将心事永远藏匿于深海,绝不流露出一丝一毫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奢望与贪念,他就能长长久久地陪在她身边,可这个再平凡不过的愿望也被自己一时的贪欲与冲动给连根摧毁了。

    话说回来,倘若他没有违逆公主的意志将她强占,这些时日里的朝朝暮暮又怎会临幸于他。扶苏此刻,如同窃取宝珠,内心的窃喜与春意,与公主床榻上的肉体缠绵,是远远盖过了其他情绪的。

    扶苏舍不得醒来,于是将掌心覆在公主额间,念着与他当日洗去蝶女记忆相同的咒语,自知灵力根本敌不过公主,犹如螳臂当车,飞蛾扑火般自欺欺人。

    第二日,铁扇醒来,眸光清亮,宛若天真浪漫的稚子。

    扶苏将她搂进怀里,呆呆望着自己的手掌心,难道他日日刻苦练习,妖力终于强大至此?

    铁扇不能察觉自己的枕边人有这么多思绪,她似乎连自己与双亲千年的隔阂都忘得干干净净,只眉飞色舞地道,“驸马,我们什么时候回蓬莱山,我实在很想念我父君。”

    嫁给一方妖王,公主不再是公主,而是夫人,娘娘,奶奶,诸如此类的头衔。过去公主从不会以驸马二字称呼自己的夫君,她甚至连这二字的深意都不甚熟悉,扶苏没有纠结于这一点,只在意她对父神母后的想念。

    一百年前蓬莱山君曾偷偷在翠云山脚下截住扶苏,在他面前打探过公主的消息,问她过得可好。牛魔王纳玉面公主为妾的事情在叁界中传得沸沸扬扬,两位上神必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公主爱惜颜面,当初与蓬莱山君争执而赌气嫁给牛魔王,同家人恩断义绝。而今这段婚姻支离破碎,名存实亡,若是旁的女子,也许会回到娘家诉苦。而铁扇,愈是如此,愈不肯承认自己遇人不淑,也不会回家哭哭啼啼招人同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扶苏想,失去记忆的公主似乎也失去了尖锐的棱角,这些年来她其实一直很想回蓬莱山。

    只是,他变成牛魔王的模样陪公主回家,会不会一眼便被两位上神识破。不过,他们亦有一千年未曾谋面,大抵,是不会瞧出破绽的吧。

    扶苏发现,自己的那颗觊觎之心,正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理智与清醒,连同他的谨慎与沉稳。再多陪在她身边一时,他就会真得快忘记自己是谁。他的生命,不再是如置身孤井,长夜中漫漫独行时无声无息,而是被烈火烧灼,热浪冲天,随时随地会变成一抔灰烬。

    他是扶苏,扶苏是谁,是小小鹿妖,不,他是牛魔王,是驸马爷,是这世上唯一个能名正言顺与公主长相厮守的混世妖王。

    …………

    前期是男主视角比较多

    因为他是这场骗局的策划者

    也有牛魔王捅破骗局的视角

    而后是女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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