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浑身又懒又软地靠在床上,她看着傅司年穿上西装裤,扣好皮带,接着是熨烫得无一丝皱痕的灰色衬衫,他将扣子一颗颗扣好,扣到最上面一颗,喉结下方。 将衬衫袖扣扣好,他又拿起暗色条纹领带,准备系上。 “我帮你。” 顾悠原本只是在旁边观看这赏心悦目的画面,忽然心血来潮,来了参与的兴致。 傅司年将领带递给她,双臂撑在床沿,配合地朝她弯下腰,顾悠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手指勾住丝滑布料的两端,绕来绕去,然后…… 虽然是勉强系好了,但领带结打得很粗糙。 顾大小姐尴尬地笑了一下。 “抱歉,我不太会。” 她正准备解开,傅司年低头啄了下她的唇,修长的手指将领结调整了一下,再将西装外套穿上,倒也不是很明显了。 “就这样吧。” 顾悠撑着胳膊看着他,上下打量,总觉得这男人在她面前散发的气质都不太一样了。 他总是抿成一线的薄唇,此时弧度微微上翘,餍足后的愉悦? 整个人真是多了不少人味儿。 他以前给她感觉像个完美的假人,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堆人,她隔着一定距离打量几眼,或者在媒体上出现他的照片,表情总是不苟言笑,好像在思考什么几百亿的项目。 总之,顾悠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千金,觉得与他的距离看似不远,实际也是两个世界。 而现在俩人结婚后,接触次数增多,撕开了他人前那副高冷疏离的姿态,他变得有血有肉,有欲望,她能真实地触摸到他这个人。 但跟她婚前想象的不太一样,她以为他这么热爱工作,一定很忙,俩人见面次数估计不会太频繁,但没想到他还挺主动的。 莫非他喜欢她? 当然,顾悠知道他愿意娶自己,至少是不讨厌,若说好感肯定有的,但俩人压根不熟,只是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对她还挺有意思的。 若顾悠身体没出状况,她倒是不介意跟他谈一场先婚后爱的感情,但是她现在不行。 所以当傅司年提议让她住在这里,把管家和狗都接过来时,顾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显然,他的意思是俩人在这套婚房过夫妻生活。 顾悠自然对他隐瞒自己身体出状况的真相,开玩笑,她跟他说什么怨鬼什么吸阳气之类的,任何人都要先怀疑她脑子出问题了,而且他可是她法定丈夫,完全有权利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里。 顾悠不是心理阴暗,也不是阴谋论,她之前看过一部电影,就是丈夫在外面有了情人,然后给妻子偷偷下药把她弄得神经兮兮,想把她扔进精神病院。 关键,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很难跟别人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 想到这个,顾悠更加同情云谨言了,他只是拥有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鬼魂的能力,却被人当成精神有问题。 “真的不用我送你?”傅司年的话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 “不用。” 顾悠连忙表示真的不用。 在她拒绝搬进来住后,又拒绝了他一起晚餐的提议,说自己等会儿就要离开。 现在又拒绝他送她的请求。 顾悠觉得,联姻丈夫对她太体贴,让她压力有点大。 “我打算休息一会儿就走,你去忙吧。”她盖上被子对他道。 傅司年终于走了。 在楼上听到他车子离开的声音,顾悠立马掀开被子,双脚下了地。 她赶紧换好衣服拿上东西闪人。 但是当顾悠坐上车,忽然脑中飘过一个念头。 俩人等会见了面,他一定能看出自己做了什么,就算她掩饰得再好,她这么长时间没去找他补气,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也知道她找别的男人了。 这种莫名的心虚,让顾悠觉得自己像是背着他在外面偷吃一样。 但这个念头着实荒谬,明明傅司年才是她正牌老公,她跟他滚床单才是天经地义,还算婚内义务。 结果她现在倒好,跟云谨言生米都没煮成熟饭,竟然觉得对他不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 呸呸!晦气!! 她原来一颗热腾腾憧憬爱情的心早就被他和谢衍之折磨得哇凉哇凉的了,她对男人这种生物是爱不动了,只想跟他们做爱,享受他们的美色。 顾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去找云谨言,而是给他打电话,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有事要处理,她今天不过去找他了。 不知道是因为在工作,还是因为她找了别的男人,云谨言的语气听起来也有些冷淡。 顾悠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过了会儿,意识到自己情绪低落,她心里不由骂了句脏话。 她真是讨厌死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