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忿忿,干脆顺着老师的气话,起身离开教室到走廊罚站。 老师的目光紧紧盯住关意绵。关意绵有些恼恨刚刚扰乱课堂纪律的举动——这会败坏自己的形象;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向老师道歉,然后双方彼此给个台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是,头回“叛逆”的新鲜感与刺激感不肯消散,驱动她也起身,匆匆说了声“对不起老师”之后就跑向走廊。 ——都叛逆了就叛逆到底吧! “嗬!”同学们不无惊讶,后门的梁璞盛更是不住地往门口瞟去。 ……他得给关哥说说。 薛尽洲看到关意绵也出来,有些不可置信:“乖乖女也出来了?” “你不是也很乖吗?”关意绵不服气地反驳,末了又补充:“主要是因为老师讲的题目我都会,不如出来透透气。” 薛尽洲忍不住笑起来,内心都被愉悦填满了——绵绵嘴硬的样子也好可爱!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两人偷偷谈恋爱的时候——彼时他们之间没有试探与猜疑,更无怨恨;对方的一个眼神就令彼此心动,更遑论这般“离经叛道”的“牺牲”彰显出的“伟大爱情”—— 就好像对方宁愿与世界为敌也要与自己统一战线,这种全然的倾斜、单纯且义无反顾的偏爱真的让他好心动。 他忍不住用手去勾关意绵的掌心:“你看起来睡得并不好。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你看书不必那样快,慢慢来,一切都来得及。” “嗯。有点儿失眠。”关意绵学习上比较轻松,却对他带来的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一窍不通,其中的案例分析也显得苍白呆板、没有实感。她看得痛苦,却不愿放弃,看书速度也没减慢,这就导致那些书籍确确实实侵占了她的很多精力。 薛尽洲看她手没躲开,摸竿上爬,拉过她的手细细把玩着,一会捏捏纤细滑嫩的手指一会揉揉手心:“这周末要不要去博物馆放松一下?”太拘泥于眼前的事物可能让她钻牛角尖,薛尽洲想着去放空一下思维也很不错。历史性的博物馆往往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她会不自觉跳高,用更全局的思维看问题。 “可以。”关意绵思考了两秒才点头,而后跟他谈条件:“我书上有太多不懂的,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当然可以!今天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这次关意绵沉默的时间更长,她抬眼看了一眼薛尽洲后又快速看回地板:“书都在宿舍,我不想搬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薛尽洲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那一眼勾走了。他乐得找不着北,但仍记着在教室外头,不敢做太逾矩的行为,就捧着关意绵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傻乐。 屋内的眼线?梁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一切。 不愧是关哥,见微知着、料事如神。 这一周薛尽洲给父母说了,每天下课都偷摸留宿在关意绵的宿舍中。晚上两人一起写完作业一起看看书一起做做运动。薛尽洲年轻,龙精虎猛,关意绵没再失眠。 他们要去的博物馆离学校有段距离,坐地铁也要两个多小时。到了周六,两人特地起了个大早。 关意绵穿得很是青春靓丽。一开始在地铁上,他们赶上周六的通勤,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只能站着。薛尽洲总觉得别人的视线不怀好意,紧紧抱着她躲在角落里,完完全全阻隔他人的视线。 “你不至于吧。”关意绵有些无奈。 “怎么不至于。” 两个小时的路程在闲聊中很快度过,两人刷身份证走进博物馆。 刚开学的周末,博物馆的人不算太少也不算太多——人最多的群体是跟着学校来的小朋友。但是由于博物馆太大了,所以倒也显得空旷。 他们看的就是最基础的人类发展史的那部分——从海洋到原始社会再到人类社会;从自然科学到人文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