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激怒过的,没什么耐心,前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苏墨跟他足够默契,动情不过瞬间。 但还是疼的。 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的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更痛一点。 苏墨凝视着他的眼睛,这双她从未住进去过的地方,冰凉到让她心冷。他让她觉得,她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人。 “不舒服?”傅时朝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掌心里有薄薄的茧,刮蹭的皮肤微疼。 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会愿意多跟她说两句。 苏墨常常想,傅时朝应该是一位体贴的爱人的,他对她的冷跟漠视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罢了,如果换一个人,如果傅太太不是她苏墨,应当是另一种结果吧。 她是个不被喜欢的人,一直都是。 苏墨喉咙里蔓延着酸涩,却向他贴近,近到几乎吻到他的唇边,道:“是不爽,说好的是我睡你。” 她纤细瓷白的手滑过来,眼波流转,在他片刻失神时轻推了一把,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 苏墨睥睨着他,残留的眼泪已经干掉了,使得一小块皮肤发紧,她扯唇挑衅道:“这才对!” 然后,作威作福,扇风又点火。 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呐。 十年过去,大多的人跟事都像是纸上晕染的水彩,早就淡去,但苏墨永远记得跟傅时朝的第一次见面,可以细节到校长办公室窗外棉絮般云的轮廓,以及那棵枝叶繁茂的香樟树上蝉鸣叫的频率。 那天一切都很差劲,但他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好。 苏墨作为转校生,能在第三天就被叫家长算是破了纪录,理由是三次被抓到没穿校服。校长是个面慈的中年男人,苦口婆心的教育校服的意义。教育的话她听的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好在沈女士来的快,让她解脱。 沈女士熟稔的跟校长握手,“校长真是不好意思,让苏墨刚来就给你添麻烦了。苏墨打小性格就不好,脑子也不聪明,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学校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个了,我们作为父母也很头痛。” 校长沉吟了下,“苏同学的问题倒没有那么严重,我刚跟她聊过了,她不坏,只是有点叛逆。” “校长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她什么情况我当妈妈的还不知道吗?她还有个姐姐,姐姐各方面都优秀,她一直认为我们偏爱姐姐,她心怀嫉妒,有时候竟然还会对姐姐动手。” “亲姐妹竟然能动手,这心怎么能这么狠呢,但她毕竟是我女儿,她变成这样子,我做母亲是有责任的。” “……” 沈女士再一次拿出了经典演技,向校长哭诉作为妹妹跟女儿的苏墨,她都坏到了骨子里,而沈女士则是不离不弃的好妈妈形象。 最后,校长看苏墨的目光从惊诧到厌恶,沈女士又一次达成了目的。 苏墨习惯了,甚至觉得这戏码重复太多次,过于无聊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女士的哭诉被迫中止,校长应答一声,门被推开。她站在门边,偏着的脑袋逐渐摆正。 苏墨先闻到洗干净后的洁净味道,就像是在黏热的午后不经意吹来的一阵干爽凉风。她懒懒抬起眼皮,看见的被穿的板正的蓝白校服,一只手握着一叠整齐的文件,露出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干净。另一只手贴着裤边,手腕上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能看见青筋。 给人的感觉,是漂亮又不失力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