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是不是太可怜了?苏墨脑补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就好像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长来接,他小可怜眼巴巴的望着。 “行吧。” 苏墨答应下来。 她驾照大学就拿了,但嫌开车累,所以平时能不开就不开,但技术还是过关的,市内跑没问题。 苏墨到了地下车库,选了辆价格上低调一些的奥迪。 她打开导航,畅通无阻的开到了学校。 远远的,就看见校门站着的人,恍惚间跟少年版重合,他那会儿学生会长需要值日,她就从顾城野那弄来了值班表,挑着他值班的日子迟到早退。 少年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不好,她不得不重复自我介绍。 苏墨那时还有些自我怀疑,拉着顾城野那帮人挨个问:“我长的没记忆点吗?” 顾城野埋头嗦泡面,头也懒得抬敷衍道:“谁说的?” “那就是有记忆点了?” “当然,别人不是叫你女版野哥?” “……闭嘴吧你!” 这比傅时朝记不住她名字还更侮辱人。 车开过去,苏墨停下车。 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偏着头对走过来的人道:“星河湾,一百块走不走?” “黑车啊。”傅时朝撑着车门,没上车。 “没错,黑的就是你,其他人我还不载。” “行,我认栽。” 傅时朝拉开车门,坐进去。 苏墨抿唇笑,“安全带系好,车速有点快。” 说是有点快,时速也就在四五十,撑死到六十,按照驾校教练说的,你开车我放心,就是稳,说好的三十从来就没超过四十。 “今天演讲怎么样,是不是收获了无数小迷妹?”苏墨问。 “没注意。” “那你注意什么了?” 傅时朝看她,只是说回去了说。 车停在车库,没下车,他拿过手机给她看今天拍的照片,她好奇探过脑袋,本以为像他这种人顶多拍拍建筑照,风景照,却没想到他拍的是老照片。 傅时朝在看完档案时,那位老师见他对以前那么感兴趣,又带着他看了他们念书时那几年的活动照片。 其中就包括了运动会。 苏墨凭借着高挑身材跟优越脸蛋,充当着他们班的门面,被安排在运动会的旗手位置。 傅时朝拍的,便是她举着班级旗帜,在塑胶跑道上踢正步的照片。 她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露出整张没有半点粉黛的脸,干净漂亮,姿态大方,目视着前方。 随便拿出来,都可以做招生宣传图。 记忆一下子被拉的好远。 “当时还拍了这些照片吗?”她抬手,点着照片里的脸,又惊又喜,“学校竟然都保存着。” “都按照年份归档了,保存的很好,校长说可以再印一份送过来。” 苏墨撑着脸,点开了图片,在她身后,看到了还是短发的宋霜霜,眯着眼,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然后是顾城野,黑成了一团,五官勉强能看清。 她笑了下。 “你的呢?”苏墨盯着屏幕拉着他的手问。 她记得很清楚,傅时朝是主持人,不需要像他们一样苦哈哈的被迫参加体育项目,是坐在高台上,念着广播稿的。 像他这样的,学校肯定会多拍上几张。 “我不喜欢拍照,”傅时朝又翻两张,都是苏墨班上的,“当时给校方拍照的是周牧,他知道的。” “那岂不是一张也没有。”她还以为能看到少年版傅先生呢。 苏墨手指往边上划。 一张照片突然闯进她视野里。 照片里,女孩还举着旗帜,低垂着眉眼,似乎有些出神,正盯着自己的脚尖瞅着,在女孩前面,是垂着手臂握着话筒的男孩,他视线往前,像是在看女孩,也像是在看前方的整齐的队伍。 不管怎么样,这是属于他们学生时代唯一的合照。 苏墨感觉到指尖都有些发颤,她凝视着那张侧脸,跟记忆里的模样完全重合。 她咬着手指,一时想笑一时想掉眼泪的。 然而都没有,苏墨只是珍重的摸着两个还没指甲盖大的脸,词汇匮乏的道:“真好。” “苏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