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嘛姐姐!” 顾慎如这才将手机放回耳朵边,面无表情地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说:“这你也管么?” 她承认自己这个行为非常的上不了台面,但心底的暗爽也是真的。 总不是只有他才可以有新的生活新的人在身边。 然而那种幼稚的快意只持续了一秒钟就不可控地往相反的地方去了,因为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在短暂的沉默后,又恢复了普通医生面对普通病人时的严谨和平淡。 “不,别误会。”他说,“只是想提醒你,运动要适度。考虑到手术恢复情况以及脚伤,目前你不适合剧烈运动。先不要急,不管是训练还是,别的什么。”连句末这个诡异的停顿都没有一丝波澜。 “这只是作为医生对病人的负责,不用多想。”顿了顿,他又说。 顾慎如的脸一下就烧起来。这句“不用多想”简直就如同落井下石,在她的耳朵里自动翻译成“少自作多情”五个大字。 “这些话你昨天在叶教授那儿已经说过了,不用重复好几遍。”她咬字清晰,多少有那么点恼羞成怒。 “而且,你又不是我的医生,老管我干嘛!”思绪一闪,她突然找到了反击着力点。是啊,他只是最开始的接诊医生而已,又不是主刀或管床医生。 仿佛她成功扳回了一局,电话中的声音陷入了沉默。 但几个呼吸之后,她又听见他说:“没有这么简单的,顾慎如。学会照顾自己,好吗?” 那个声音就像一把沙子在水里浮沉。 “……知道了。”这一次,顾慎如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所有底气。好在她说完这最后一句就终于将这通奇怪的电话给掐断了。 挂了电话后,顾慎如头脑空白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脑子里回荡着那句“没有这么简单的,顾慎如”。 她对自己很失望,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他为什么这样说。 他的意思是作为医生,对病人的责任没有这么简单么,还是……什么别的?想来想去,顾慎如觉得还是前者。不然的话,他们之间到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 赶紧把脑子闭上,别瞎想。她再一次默默警告自己。 恰好这时又听到外面的客厅的谈话声,是飞羽正在向梁芝控诉她刚才一言不合就踢人的暴力行径,说他这么好心好意来看她,替教练关心她昨天的检查情况,竟然还要挨踢。说得非常委屈。 听到外面两人聊起自己教练,顾慎如立即推门伸了个头出去,冲梁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梁芝会意但有点疑惑,转过头也朝她比口型:“队友也不能告诉?人孩子挺关心你的诶。”这是她俩从小在课堂上练出来的本事,仅靠唇语就能无缝交流。 顾慎如摇头:“这小孩是老吴的眼线,老吴是我妈的眼线,掉根头发都告状!” 老吴是顾慎如的教练,在雪城就带过她好几年。最早师徒俩在省队,后来她被国家队要走没多久,老吴也被调上来又成了她在国家队的负责教练,也算很有缘。 并且老吴年轻时曾和孟廷是队友,两人关系维护得不错。所以即便孟廷的工作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顾慎如训练,也能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 但是关于这次脚伤的情况,顾慎如决定先不让母亲知道得那么清楚。毕竟如果按照叶教授说的那个严重程度,孟廷知道了可能会炸。 孟廷对于她的伤病问题一向有种类似条件反射的敏感,主要源于她在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曾因为不听话而导致过一次踝部重伤,险些被迫告别了运动生涯。当时孟廷直接被气进了医院,之后直到现在都身体不太好。那一次,母女俩把对方都吓得够呛。 所以这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