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茫然又委屈地望着朱赟,“爷....”他还没看到呢。 朱赟无声吐出一字,“滚!” 暗卫利落地将随侍嘴一捂,往角落里一扔,转身将千里眼扶起,干脆地架在自己肩上。 朱赟拍了拍手上的灰,猫着身,再次顺着千里眼,望向容语的雅间。 那小小的孔洞正对着屏风一角。 一双素手轻轻覆在腰间,将那缂丝腰带一勾,宽大的圆领内监袍缓缓滑落。 露出一身秀逸的素衫,及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 朱赟晃了晃眼,震惊,愕然乃至一丝莫名的恼怒,绞在他心口,他狠狠咽了咽嗓。 那双手十指匀称,骨节分明,白皙却不够嫩,甚至虎口处还覆着厚厚的茧。 他认出这手来,就是两月前掐死他雪猫的那只手。 而此刻,那素手再次伸向腰间。 朱斌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闭目,轻轻将千里眼一收。 他缓缓地往后一靠,整个人瘫靠在案几上,身软如绵,仿佛连呼吸也无处安放。 她冷玉般的眉眼,清致的容颜,一点点从他眼前滑过。 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太监,竟然是位姑娘? 而这位姑娘,就在一个时辰前,脱了他裤衩..... 一股难以言状的憋屈,再次涌上眉间,他缓缓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竟是揩下一掌心的汗。 随侍瞧着朱赟这般情形,一阵愕然,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容语雅间,发出无声的询问。 朱赟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瞅了暗卫一眼,摆了摆手,做出了个放弃的手势。 暗卫一向听令行事,倒是没什么表情,随侍却是将眼珠子瞪得极大,满脸的不解。 朱赟瞥见他那混不溜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朝他踹过去,再次将他踹去角落里。 朱赟出了一口气,这才好受一些,转身倚靠长案,盯着那一壶花酒愣神,顿了片刻,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热辣辣的酒液滑下肚膛,终于将憋在肺腑的浊气吐出。 他捏着那精致的青花瓷杯,轻轻闷出一声笑。 还能跟个姑娘计较不成。 ......... 隔壁的雅间内,容语将覆在胸前的绸带解开,重新穿上那身素衫。 她垂下目,盯着沈灿那身粉色的襦裙,出了神。烛火幽黯,四下寂然,昏昏暗暗的光芒如同迷雾将她包裹。 她出身山野,自小习武,极少做女儿装扮,此时此刻,对着那身襦裙,无从下手。 费了一番功夫,先将粉色绣碎花的襦裙系在胸前,又将那同色绣襕边的宽衫穿上,沈灿身量比容语略矮,又稍显丰腴,这么一来,这身裙衫穿在容语身上,正好合适。随后她又易容成沈灿的模样,将人藏在床下,迅速折出雅间。 时间紧迫,容语如常阔步前行,走了一小段,恍觉不对,连忙收住脚,双手掂着宽大的袖口,合在腹前,学着女儿家温柔的样子,挤出一生硬的笑容,不紧不慢往下步去。 朱赟躲在雅间内,盯着她那别扭的姿态笑得腹痛。 容语提着裙摆下来三楼,绕过廊柱,来到宽台前,却见宽台上站着一名女子,并一执事官,还有一女婢捧着笔墨纸砚跪在地上抽抽搭搭。 那女婢容语识得,正是沈灿的侍女,想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