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俗粉,细究她,竟是从未见过眉眼生得这般好的人。 仿佛春风拂面,阔阔楚江,天地灵华被她一人攫取。 容语将破碎的琉璃灯归好,置于角落里,这才朝朱赟的方向看来,她心绪复杂, “小王爷骤然不计前嫌援救于我,我心下难安.....” 话未说完,却见朱赟眼神发烫似的,从她脸颊挪开,仿佛做贼心虚,干笑了几声。 容语愣住了,“小王爷?” 朱赟惯在风月场所流连,平日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今日面对容语诘问,反而不好意思来,他错开她灼灼的视线,挠了挠后脑勺道,“没什么,本王嘛,一向随性而为,一旦看谁顺眼了,便什么都不计较了.....” 容语听得一头雾水。 朱赟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偷窥了她换装,这太跌份了,有失他端王府世子的身份,于是打定主意瞒着她,“你掳沈灿进雅间被我瞧见了....过了一会,你又易容成沈灿的模样出来,嘿,还别说,容语,你穿女人的衣服挺好看的.....”朱赟笑嘻嘻的。 容语一阵错愕。 他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当她男扮女装? 原本不抱期望的心,又缓缓悬了起来,试探问道,“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朱赟装糊涂,“我就是瞧你扮装格外有意思,对了,容语,这易容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只要你教我,今日之事我绝对守口如瓶!” 容语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不管朱赟是真是假,眼下看来,他是无意揭穿她,且不说他有什么目的,现在除了顺从他,也没别的法子。 她闷声点了下头。 朱赟安抚好了她,玉扇摇得飞起。 “就这么说定了,得空你来王府,或者我去东宫找你....”朱赟忽然对未来的日子有了憧憬。 又见容语眸若静水,跪坐在一侧,不知在想什么,瞥见她掌心还残留着一些玻璃碎渣,伸手用袖子帮她拂去,“哎呀,若伤着了怎么办?这些事有下人做的....” “对了,你一天没吃东西吧,这里有食盒....”又将小案里侧一朱漆缠花食盒递给她,笑呵呵道,“福顺来的点心,色香味俱全。” 容语望着鞍前马后的小王爷,一时难以适应,闷了片刻,接了过来,掀开食盖,吃了几口点心。 .......... 杨庆和自奉天殿出来,沿着东华门出宫,匆匆来到对面一间茶肆。 被侍者引入二楼一雅间,推开门,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王晖一身玄袍跪坐在长案后,亲自在烹茶。 玉炉生烟,茶香四溢,烟氲的水汽并茶香缭绕在王晖身侧,他方脸阔目,胡须发白,竟像是山野道人,茶盏是天青色的,钧窑的冰裂纹,被斜阳折射出一抹亮艳的光彩,又浸润在水汽里,仿佛光晕。 “杨大人来的正好,茶已备好,是新进的峨眉毛尖。”他将煮好的热茶斟入瓷杯,缓缓推至杨庆和跟前。 杨庆和跪坐了下来,把折子小心往旁边搁好,哪有功夫与他品茶,只道,“幸不辱命,让李姑娘当了魁首。陛下已认可采选的结果,不日会下旨赐婚。” 王晖高深地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神情被烟氲缭绕,瞧不真切。 “只是李家女入东宫,陛下那头怕是不好受,王相为何执意如此?”这是杨庆和最担忧之处。 王晖闻言,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