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漆山文甲,胸前嵌护心镜,腰间系护腹,鹘尾及笏头带,既美观又实用。 面前这六人,皆着山文甲,据腰间的革带区分级别,当中三人革带刻虎纹,为正三品都指挥使,另三人刻豹纹,为四品同知。 四卫军有四卫,本该有四名指挥使,昨夜事发,扣杀一名指挥使并一名同知,余下的该都在此处。 为首一人面庞精瘦,个子却高,眉间一道卧蝉眉极是显眼,他先朝容语拱手, “末将姚科见过容公公!” 其余诸人也一道施礼,各报家门,神色间皆有懒散轻蔑之意。 容语细皮嫩肉,文质彬彬,实在不像是个能打的,大家心中不服。 容语也拱手回了一礼,再道,“本督奉陛下之命,提督四卫军,今日过来第一桩事,便是纠察昨夜四卫军造反一事,但凡有牵扯者,本督就地正法!” 眼见众人变了脸,容语语气轻转,“不过在此之前,本督想见识见识四卫军的本事,姚指挥使,请继续演练。” 姚科深深看了一眼容语。 朝阳穿过疏阔的枝干,在容语脸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衬得她那张脸越发诡秘冷艳。 姚科摸不准容语的底细,一时未动。 其中一名环眼如豹的矮壮将士上下打量容语,笑嘻嘻道,“公公怎么一个人来了?” 容语横扫他一眼,眉目清冽,语气无波,“一个人足够。” “哦,是这样的,咱们四卫军勇士营有个规矩,无论是谁,但凡踏入咱们四卫军的兵营,必须得接受将士们的洗三礼,容公公可知什么是‘洗三礼’?”他满脸横肉,笑起来略有几分渗人。 容语背着手,淡淡看他,“不知。” 这名军将名唤董周,“那在下便介绍与公公知。” 他往台下一人抬了抬下巴,拍了两掌, 一名轻甲将士提矛而出,眉目阴冷,语气不善道, “容公公,在下四卫军校尉何都,领教公公高招!” 话未落,眼中闪过一道厉光,提矛朝容语刺来。 容语负手而立,定定看着那支刺来的长矛,眼见它快戳到她下裆时,忽的抬脚,将那长矛给踢开,再一脚直中那校尉面门。 那校尉顷刻如同抹布似的被掀落在地。 等众人凑近一瞧,赫然见他身子僵直,抖了几下,鼻孔冒出一团血污,死了过去。 将士哗然,纷纷惊愕地盯着容语。 却见那俊俏的小太监,面似冰山,身如壁刃,众人均唬住了。 敢对着她裤//裆戳来,是绝无仅有的挑衅和侮辱,岂能留他性命? 这都能忍,以后人人都能骑在她头上。 容语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衣摆的灰尘,淡声道,“下一个....” 众将你瞧我,我瞧你,心头如蒙了一层阴霾,谁也不敢上前。 容语一脚能踢死军中精锐,谁上去便是送死。 传闻她昨晚以一敌众,看来是真。 台下的将士们视线齐齐扫向董周。 董周也狠吞了一口水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来。” 容语侧着身,慢条斯理将衣袖卷起,淡淡瞅着他,“去挑一件称手的兵刃来。” 董周一口血差点喷出,气得面色胀红,咬牙道,“本将擅长赤手空拳!” 容语倒也没说什么,将衣摆轻轻掀在一旁,“来吧。” 董周嘶牙,双拳如铜锣,身形如豹,势不可挡朝容语挥来。 容语侧身躲开他第一波攻击,二人纠缠数招后,董周已打得眼红,他在军中以骁勇著称,擅长使铜锣,眼下他也不能真把皇帝派来的小太监给打死了,遂留了两手,见容语身法诡异,屡屡逃出他掌风,他便动了几分真格,将容语逼到角落里。 容语提摆后退数步,立在栏杆与台幕的夹角,倏忽提气,脚踩两侧围栏,借力往前一蹬,一脚踢去董周面门,董周早防着她这招,抬拳一挡,容语另一脚趁机提向他腹部。 董周大惊,立即往后回身,避开容语的攻击。 容语旋即在半空翻转,原先那只左脚往台柱一蹬,借力往董周追去。 双腿如旋风般贴着他面门狠踢,董周只能双手加□□替在面前格挡,容语使出一招无影腿,频率过快逼得董周招架不住,最后一脚掀开他的下巴,将他一脚踢下台去。 整个过程,容语双手负在身后,并不曾动一下。 董周被掀开三丈开,伏地吐出一口血,哭笑不得道,“容公公,您怎么不收着点,本将入四卫军以来,还没被踢下台过呢....” 他嘴里虽埋怨,却是被容语打服了。 亲身经历才晓得,那双无影腿对他冲击有多大,又狠又准,防不胜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