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口口声声说书房失窃,到底丢了什么,你将清晏视为贼子,证据何在?擅自动兵,王叔哪怕是父皇嫡亲弟弟,也不能枉顾国法军规。” 端王深深闭了闭眼,将心中腾腾怒火压下,他是在战场上征战杀伐的主将,还不曾把朱靖安这席话放在眼里,目光寥寥望向戏台, “谢堰,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让开,本王饶了你,否则,本王失了重要军情文书,你谢堰袒护贼子,罪同谋反,本王今夜将你就地正法,陛下那头也说不得本王什么!” “你......”朱靖安气得闷出一声笑,既然端王要撕破脸,他也不必藏着掖着, “我看王叔失了军情文书是假,想借机射杀本王心腹是真,王叔在府内大动干戈,莫不是要将本王与四弟一同杀了,将来好兄始弟及,让你继承大统呢?” 朱靖安这话如石破天惊,狠狠压在众人心头。 朱靖安算看出来,这位王叔远不是表面那般云淡风轻。 谢堰敢在王府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有一个可能,端王参与了夺嫡,既是如此,那端王便是他朱靖安的敌手。 端王闻言额头青筋毕现,唇角隐隐绷出一些血丝。 朱靖安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于他十分不利。 西北战端在际,左都督陈珞新官上任,镇不住五军都督府的将士,周延帧性子温吞,是位守成的老将,不宜任三军主帅。 放眼满朝,唯有他才能担此大任。 谢堰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一出,定会让皇帝对他生疑,又岂会将兵权交给他? 他潜龙入海的计划已然落空。 他又看了台上的谢堰一眼,那双眼沉湛湛的,深不见底,唇角似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一步,算三步。 这个年轻人的城府远比他想象中要深。 朱承安见此情景,也跟着往前一迈,俊脸含霜,“王叔若再射下去,干脆连我也一同射死。” 端王脸颊的法令纹狠狠一抽,艰难地抬起手,一挥,示意弓箭手退下。 月色已退,繁星满天,叽叽喳喳的夏蝉,在枝头飞窜,衬得这片夜色越发寂静。 台上,谢堰将容语护在另外一个角落藏着,他捂着胳膊,依然挡在她跟前。 血色顷刻湿透他的衣裳,红红的一片,刺痛了长公主的心。 她泪如雨下,往前一扑,“我的儿.....”意图逼退侍卫。 执矛的侍卫连忙将兵刃一收,形成一堵人墙挡在戏台前。 王府管家见状,立即闪身而出,扑跪在她跟前,哭着拦下,“殿下,王爷也是您的弟弟,王爷失了要紧的文书,陛下也是要定罪的呀,只是让谢公子让开而已,咱们将那女贼抓住,拿回文书,此事便了了,王爷不想伤人,还请长公主殿□□谅王爷苦心.....” 长公主哪肯,心头钝痛,声严色厉逼管家让路,可惜那管家一头磕在地上,拼死不让半步。 趁着底下诸人与端王纠缠的空档,谢堰低声询问容语, “可解开了?” “已解开三个符码,还剩最后一个....” 容语汗如雨下,碎发夹着汗珠贴在她额前,衬出那双眸子越发幽亮,她稍稍停顿了下,看了一眼身前伟岸的男子,“你伤势如何?” 谢堰面色平静吐出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