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幽幽冷笑了一声,磨了磨光滑的下颌,并未接话。 许昱告诉他,“你不必去寻容语,等着她来找,无论她多么神不知鬼不觉,你守在她在意的人身边,她总会出现的。” 徐越睨了内侍一眼,“急什么,你守在这里,她自该来。” 内侍心中惶然,哆哆嗦嗦道,“都督,奴婢虽有几分功夫,但绝不是容语的对手,奴婢担心坏了提督大事...” 徐越又笑了,他也曾这般怀疑,但许昱说了,“容语此人功夫绝顶,连十八罗汉都不是她的对手,咱们何必与她硬碰硬?对付容语,只能智取,何为智取?便是逼着她亲自扔下刀刃....” “怎么可能?”内侍失声摇头,“容语那身功夫出神入化,只要她闯进来,咱们定是无一生还。” 徐越摇了摇头,“只要容语明白,她的行为会给朱承安带来灭顶之灾,她便会束手就擒....” “咱们今日这第一局啊,不为朱承安,不为刘承恩,只为容语.....” 第55章 容语一路贴着墙根下的矮丛往御马监值房疾行。 越过仁寿宫前的花苑,翻越一片高墙,闪入御马监值房与东宫相隔的夹廊,此夹廊极窄,只容二人并行,一线月光洒下,在夹道西侧的高墙下投下光影。 闪入其内,贴着一柱侧立,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夹廊里折来往去,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面色慌乱而急切,正是心腹怀意。 容语手贴着柱子,轻声唤了一句,“怀意...” 怀意闻声一震,回眸望见一道黑影立在柱侧,知是容语,既喜且惊,疾步奔过来,“提督,奉天殿出大事了....” 容语早有预料,心情反倒平静下来,温声道,“别急,慢慢说。” 怀疑气喘吁吁咽了口气,缓声道,“就在半个时辰前,陛下在宴席上突然口吐鲜血,御医赶到,查验出陛下中了夹竹桃之毒,宫里是不许种夹竹桃的,徐越阖宫大搜,在东宫梨园发现了一小珠,而那一株恰恰少了一片叶子,东宫一名内侍作证,说是亲眼看见殿下身边的刘吉,在三日前将一锦盒偷偷塞给了老祖宗,徐越以此指正殿下串通老祖宗弑君,当场将殿下给软禁在奉天殿侧殿。” 月纱自头顶的缝隙里泻了些出来,落在她眉梢,如染寒霜, “殿下不可能给陛下下毒。” “没错,殿下申辩,说是寻到了提督您在东宫的一件旧物,命刘吉交给老祖宗,等您回来再转交,殿下欲请老祖宗来作证,偏偏老祖宗不见踪影,奴婢将老祖宗可能去的地儿都找了,没找着,提督,奴婢怀疑老祖宗落入了徐越之手。” 容语撑在柱上露出一脸疲惫之色,沉吟道,“不用怀疑,义父就在徐越手里。” 怀意一怔,“那咱们怎么办?” 容语闭了闭眼,问道,“现在奉天殿有哪些人在?” “朝臣都在呢,哦,唯独王相托病不曾入宫赴宴...” 容语听了这话,越发头疼,王晖关键时刻不在皇宫,不是正好给端王等人可乘之机吗? “除了徐越,还有何人负责奉天殿的守卫?” 怀意答,“羽林卫都指挥使赵田,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珣。” 容语微微啧了一声,“赵田与陆珣是陛下心腹,论理不会任由徐越差遣,奉天殿有他二人坐镇,当不会乱。”但皇帝沦落到这个地步,过于蹊跷。 容语转念一问,“陛下身边近来何人伺候的多?” 怀意忧心忡忡答,“陛下这段时日,日夜召甄贵嫔侍寝,老祖宗担心圣躬有亏,劝陛下爱惜些身子,陛下不恁,斥责了老祖宗一顿,后来便让徐越与秉笔曹冉在跟前伺候...” 容语只觉面前仿佛横着一摊浑水,被搅得越来越浊,“这个甄娘娘...也没劝陛下?” 怀意摇了摇头。 去年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