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叫知雪这样碰他。 却允许卫瓒这样对待他。 听得卫瓒轻轻的一声笑,沈鸢便攥紧了床帘。 外头不断有人声踏过木板的声音。 他在那些细细碎碎的对话里,听着似乎有人在谈及他。 一个在向另一个说,状元游街那日如何热闹,如何万人空巷。 另一个笑着问,可是随行的那位沈状元,的确生得俊美。 沈鸢听得耳根通红,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去,却一手将帘子攥得更紧了,几乎要将那一层纱揉碎了。 可却又无声无息起了些变化。 卫瓒蕴着一丝笑意,半晌喊他:“沈哥哥。” 沈鸢心知自己藏不住,这称呼越发叫他意乱神迷,便匆忙要遮掩自己的衣摆。 却让卫瓒捉着手腕,吻上唇来,喃喃说:“沈哥哥,有人帮过你没有?” 沈鸢说,帮什么。 卫瓒低低笑了一声,眼底藏着几分熟悉的胆大妄为。 却是喃喃说,我帮你。 你也……帮帮我。 含着那药香浸染的唇瓣时。 卫瓒想起文昌堂那些人写酸诗时,出了名的那句的沈郎春色。 ——那外人窥见的一抹温柔,算什么春色。 这帐里头摇曳含情的。 才是藏不住的乍泄春光。 ……… 傍晚知雪端了茶饭进来。 便见着这一间屋里窗户大开,却又燃着熏香,床幔层层叠叠地垂落,仿佛里头的人已睡得熟了。 这会儿本不是沈鸢睡觉的时候,她只以为沈鸢在闭目养神,便下意识小声嘀咕:“这窗谁帮你开的?小侯爷?也不怕受了凉了……” 一低头,又挽起衣袖,拾起地上的药膏。 越发轻叹说:“用过了就扔,哪儿来的坏脾气,白日里不还高兴得紧呢……” 说着掀起帘来。 却见被褥凌乱,锦缎破碎,沈鸢已沉沉睡着了。颈侧红痕斑驳,锦缎的衣衫只是皱皱巴巴地、草草地裹在外头,嘴唇也湿润红肿。 整个人都让卫瓒拥在怀里头,像野兽守着猎物。 在她掀起帘子的前一刻,他都在肆无忌惮地吻他。 知雪一时半会儿竟哑巴了,张嘴吃了半晌的空气,连句话也没蹦出来。 那小侯爷眉眼淡漠,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神。 她便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卫瓒这才微微笑了笑,悄声细语说:“你家公子累得狠了。” 就这么一说话的功夫,沈鸢却是不自觉往暖意的发源地又靠了靠,低低地哼了一声。 卫瓒眉眼便流过一丝愉悦来,将沈鸢身上的衣裳拢了拢,便悄声说:“你先出去吧。” 知雪心惊肉跳放下了帘。 眼睛眨了一下,两下,三下,最后疯狂乱眨。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放公子跟小侯爷出门,这不是要被啃得渣都不剩了么。 ……这事儿能跟照霜说么? 照霜不会提着剑就来了吧? 第87章 沈鸢是深夜里头睡醒的。 他跑了一天的马,又跟卫瓒胡闹了好一阵子,很是消耗精力,夜里头便迷迷糊糊饿起来了,那时饭菜早已经凉了。 本没想着将知雪照霜也吵起来,哪知这两个小姑娘也没睡,待热了饭菜端上来,屋里四个人。 却是套环似的一个看一个。 知雪看着照霜,心里一个劲儿打鼓,怕照霜真拿着剑去砍了小侯爷。 照霜看着卫瓒,一声不吭地按着腰间的佩剑。 卫瓒看着沈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