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中时代,又或许是身体又回到了学校附近,他难得地回顾了一下他的高中历程。他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怀念的地方。 什么才是值得怀念的?有快乐才会怀念,有不舍才会铭记,有遗憾才会深刻。他从小就已经明白感情是会让人痛苦的东西。 虽然心里已经做了理性的总结,可脑海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张笑容肆意的脸。 就像是一束星光,曾照向独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然而星光再闪耀也无法驱散黑暗。 吃完饭于枫赶地铁先走了,陈队开车送陆彦北到局里给他安排的酒店休息。 这个点已经没有什么车了,路程很顺畅。 车内他和陈队一路无言。快到酒店之前陈队开口说道: “彦北,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不回来是因为心里一直放不下你母亲的事,但是陈叔想劝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应该珍惜眼前的人。当年你父亲已经尽力了,你不该把所有事都怪罪在他身上。这几年他也改变了很多,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父子俩也该找个机会好好聊一下了。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父亲。” 陆彦北听完并没有任何触动,刚好车子也开到了酒店门口。 他单手解了安全带,拉开车门。一只脚跨了出去,转头对陈队说 “陈叔,我的事您不用操心,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下了车长腿走到后备箱,拿了行李径直走进了酒店。 早上7点晨跑完回房间,陆彦北冲了一个澡换完衣服后准备上班。早起加晨跑的习惯从高中的时候就养成了。工作后他依然保持着,他们做刑警的需要保证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不至于在抓捕过程中错失任何抓住罪犯的机会。 他和刑侦队的同事用了一天的时间摸排了全市跟舞蹈行业有关的人员,其中筛选了五名疑似是被害的女性。 第二天陆彦北和于枫调去了这五名女性的基本资料,通过监控调取了她们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发现一名叫“许静怡”的女性与被害高度匹配,她叁天前上了一部套了牌的网约车,当车开到一块监控设备还没覆盖完全的郊区后失去了线索。 于枫和其他几个刑警去了那片郊区搜寻线索,陆彦北着手有关许静怡的资料开始调查。 许静怡的个人电话打不通,手机定位信息显示在国外,询问了许静怡的母亲说和女儿平时联系比较少,只一周前打过电话。 亲属这边没什么有效线索。下一步他准备联系许静怡周围相熟的人。 翻开第二份资料陆彦北快速扫了一遍。扫过许静怡同事兼室友那一栏时,他敏锐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好看的眼微微眯起。心里直觉应该是巧合。 放下资料,他伸手用公安局的座机拨打了资料上那串号码。 “嘟……嘟……嘟……”没人接。 打了第二遍,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还是没人接。 陆彦北莫名有点烦躁起来,大概是办了一天的案子都没有休息,他有点疲倦了。 他放下听筒走出了办公室,到公共吸烟区靠窗点了支烟放松。 夜已微深,点点火光在昏暗的窗口忽明忽暗。他浅抽一口吐出淡淡烟圈,目光看向窗外。 附近一所高中晚自习结束,路上叁叁两两有学生经过。也有情窦初开的小情侣在昏暗的道路旁手拉手压马路,一路皆是青春期朝气蓬勃的味道。 星火还剩最后一截的时候他将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直接用自己的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嘟……”他修长的手臂靠在窗沿上,手掌自然悬在空中,指尖慢慢摩挲着窗户外缘的大理石墙壁。 第55秒,下一秒通话即将自动挂断。 马路上的小情侣在道路尽头分开,临别前女孩踮起脚给了男孩一个分别吻。 “喂,你好。”清悦的女声从听筒传入他的耳朵,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合。 他想起了统计学上曾经学过的一课,概率再小的事件,也有发生的可能性。 陆彦北将视线收回,轻咳了一声,声线清冷又富有磁性。 “请问是沉星河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