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 后悔来墨西哥,还是后悔跟她分手? 又为什么要叫她绵绵? 林乘璇这次选择不问,免得是她自作多情,自找麻烦。 晏又陵也很默契地不再多讲,一副点到为止派头。 论逃避,他们属实是天生一对,世间最配。 车子慢慢摇着,漫无目的,最后在某家火锅店门外歇住脚。 晏又陵又点了特辣锅底,完全无视外面几十度高温,林乘璇本想点被冷饮给自己消暑,却被对方拦住,执意换成热奶茶。 “你姨妈快来了,喝凉的,肚子会痛。” “难为你还记得。” “忘不了的,还有,你不好奇,为什么他会派我出来陪你吗?” 两个话题风水牛马不相及,她不如何回答,只好问他,“你想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羊新来了,我得回避。” “羊新是谁?” “陪唐介甫他爹打天下的。” 这种大人物,对于晏又陵这种半截子加入的异国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介意与不信任?。 唐介甫说是让晏又陵陪她,其实也就相当于暂时性的半流放。 晏又陵跟了唐介甫多少年? 七年?还是八年? 照这么推算,她离唐介甫以及他身后一大帮子人全都无芥蒂接纳她,还有太长路要走。 晏又陵轻轻松松,搅乱林乘璇心思,转眼,又跟无事人一般,开始同她聊些轻松话题。 诸如钟曼上次如何从KIN逃出来的,她又是如何摸到杜孝恭这里。 “晏又陵,你信人会投胎转世,上门报仇这一说吗?” 他知她在意指杜孝恭别墅周围监控室最近着火,正处维修期,过往视频覆盖,一丝有用线索也提供不了这件蹊跷事儿。 “信,不过,我更信金蝉脱壳。杜孝恭对你讲的,未必是实话,不过,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我们不能指望,他的草包叁太太会给我们提供什么有用消息。” 林乘璇自动将晏又陵话中的我们归结为他喝多导致的。 东北二锅头,果然地道,眼看晏又陵已经上头到脸红,丹青水墨的眉眼醉了又醉,拍拍身旁,示意她坐过来。 “别喝了,一会我们还得回去。” 她可不想拉醉汉。 晏又陵应该是没听懂,又或者借酒行凶,完全变成易燃物,见林乘璇不顺他意,手下更卖力,敲得座位山响。 在周围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中,她不得已坐到对面,给男人强制降火。 林乘璇扯着嘴角,冒出来的话却是极难听的。 “你发什么神经?” “你想养乌龟?” 得,两人又不在一个频道。 “我瞅你像乌龟。” 喝了酒,就干王八蛋事儿,还偷看她和叶书重聊天。 “好,我是乌龟。”,他指指自己头顶,“好大一片绿。” 做卧底做出两顶绿帽来得,他晏又陵还真是只此一家。 林乘璇权当没听见,下意识瞅向窗外,却发现,方才还无比放晴的天,转眼间已是乌云大开会了。 “别吃了,快走,要下雨。” “下雨?下雨好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婆也要逃跑。 说完,不等林乘璇在柜台结完账,晏又陵就揣起酒瓶,直奔车厢,等她着急火燎,也赶回车上,男人早已鸠占鹊巢,明明不能合法开车,还站着驾驶位不放。 轰隆,好大一阵雷,劈地天裂开大口,藏不住的雨水开始往下倒,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她那句咱俩换位置,硬是迟了半晌才讲出来。 晏又陵确实没醉,开车不在话下,仿佛方才在火锅店的失态只是错觉,可随着车身行云流水,最后吱呀猛停在酒店门口,事情才微妙起来。 “晏又陵,你今天是不是出门没吃药?” 说话时候,他已经下车,随手将钥匙扔给门童,彻底斩断她最后一丝退路,大有要丢人一起丢的架势,陪着她耗。 最后让步的自然是林乘璇。 她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想和晏又陵过度拉扯,他身上似乎有了昔日叶书重死缠烂打的影子。 太像了,从餐馆刻意刁难一直到逼着她开房,简直就是昔日情景再现。 晏又陵却不管她怎么想,径直上前,同前台说,订一个套房。 林乘璇皱眉,原本气得还想跺脚,可转念一想,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脱身,都到了这一步,除了那个养乌龟的,似乎没人能帮她。 打定主意,她便给叶书重拨了电话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