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曹家做的是布料买卖,来往的也都是达官贵人,若是卖这名贵布料,便是整个轩国都数得上名气。正想问府上妆霞纱产量多少,打算如何售卖呢?” 曹郁这话一说,福顺立马就有些不悦。妆霞纱的价值,只要不是瞎子便看得出来,这曹郁只满口吹嘘自家布料行的名声,暗示曹家有达官贵人这些大主顾,便想要轻巧吃下所有妆霞纱?是不是接下来就打算压价了? 福顺做事老道,便是心里不悦,面上还是一团和气,若这点忍耐功夫没有,他这么多年王府管家简直白做。他当然不会先出价,只问道:“曹管事觉得,这妆霞纱值价几何?” 曹郁嘿嘿一笑,说:“永丰郡最好的流云金帛,是轩国有名的锦帛,也曾进过皇宫当贡品,一匹造价十两黄金。这妆霞纱织工简单,染料虽有些特别,但都城也不时兴红色,我看十两黄金一匹,就算是高价了。不过福顺管家放心,南沧县出产多少,我们曹家便收多少!” 这妆霞纱拍卖时可是卖出了二百两黄金的天价!虽说拍卖会时是第一批小批量售卖,又是在拍卖会这种特殊场合,眼下却是大宗买卖,但也没有说十两黄金的低价!何况这流云金帛乃是曹家自家作坊出产,当然成本也许就是十两黄金,但这曹家卖给其他商行,难道也就十两黄金一匹? 福顺心中大怒,合着你妄想低价收购,怀疑这曹郁是不是有什么痴呆顽症,否则好好的人怎么就说出这种梦话来?想要低价一口吃下所有妆霞纱,还厚颜无耻觉得是自己帮忙了? 他和宋冬对视一眼,两人都有默契——这等没有诚意的商行,还是筛选出去吧!当即福顺和宋冬也不再和曹郁正经商谈,只敷衍着和曹郁说话,速战速决,干脆利落把曹郁送走。 第二日中午,还是在郡王府的庄子里,原样摆了一桌宴席,这次宴请的商人却换成了都城元隆商行的东家,韩汉清。 韩汉清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阔圆面膛,洪亮嗓门,进门便先夸赞起了这庄子山清水秀,是个难得的游玩地方。等见得宴席,韩汉清又说来南沧县见到了诸多美食,把他人都吃胖了。 虽说知道这韩东家说的是客套话,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听见韩汉清夸赞,福顺和宋冬的笑容也不免真诚几分。 照例是宋冬介绍福顺和韩汉青认识,宾客入座吃席。等宴席正酣,韩汉清说道:“福管家,贵府出产的这妆霞纱,韩某爱不释手,家中在都城也做些布料买卖,琢磨着想要购买一批到都城售卖,也不知道行也不行?” 成,这倒是个明理的,有谈事的诚意。福顺和宋冬自然知晓,这韩汉清就是在拍卖会山天价买下五匹红纱的阔商,因此,虽说韩汉清是珠宝行发家,但福顺和宋冬也有意将这妆霞纱卖于他。 福顺当即笑着说:“这开起门来做生意,哪有不行的道理?我们府上造了这妆霞纱,自然在找这售卖的门路。就是不知道韩老板打算如何经营?” 韩汉青听见这个问法,却是不慌不忙说:“福管家,韩某在都城,最擅长珠宝买卖。福管家可知,我们做珠宝行的,如何买卖珍珠?” 韩汉青这话说得有意思,福顺闻言倒是升起兴趣来:“福某还真不懂珍珠买卖,还请韩东家解惑。” “韩某每年都会去几趟南海收珍珠,有时候珍珠好些,有时候珍珠差些,一年到头,也不过能配出两三条大小均匀、光亮浑圆的珠串来。可做得久了,也会遇上丰年,出产珍珠甚多,能配出六七条珠串来。可珠串有多的,店里也决计不能多卖,照样只卖两三串,剩下的一定压到明年慢慢出货。只因物以稀为贵,若是多了,这南珠串也就不值钱了。”韩汉青娓娓道来,末了又说:“这妆霞纱的经营,也是一个道理。若是谁都可以买,可以买的人随时来都有,这妆霞纱就跌价了。” 福顺和宋冬对视一眼,目露惊诧:这分明和郡王爷说的经营之道大同小异。 福顺便开口说:“那若是韩老板有了这妆霞纱,又打算怎么办呢?” 韩汉青却是胸有成竹,说:“都城里眼下最昂贵的是流云金帛,我已经让伙计打听过,一年售卖五百匹,我看,这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