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宋鹤卿、平阳王裴义宣等纷纷起兵,一路打往都城。一时间,新帝裴骏刚刚登基,却已经是山河欲倾。 高大宫城中,殿内砸碎了一地珍宝,新帝面沉如水,旁边宦侍尽皆不敢出声。 裴骏咬牙切齿,竟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这个老三,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跟我抢,这皇位肯定是要来抢的,来人,请左卫将军来。” 左卫将军尹弘是裴骏的舅父,也是裴骏最倚重的亲信。宦侍低头出门通传,只盼望着左卫将军能压制这些反贼,好保住新帝江山,他们这些苦命人才有些安生日子。 齐王起兵檄文传来南安县时,宣瑾瑜正在看福顺新送来的账本,上面记着王府售卖红酒的收入。 红酒一经推出,就受到商队们的狂热追捧。此等美酒美器,卖给世家王公,一瓶赚取百金也是易事。为了抢夺这批红酒,商队们可谓是智计百出,有的人甚至走路子都走到了李氏跟前。宣瑾瑜让福顺从各家商队中筛选出了背景豪阔的大商家,只有这些通过筛选的大商家才有资格成为红酒的经销商,可向南安县购买红酒。 通过操控珍惜货源,南安县内隐隐形成了一个可以操纵轩国商贸的大商会。这也是宣瑾瑜有意为之。如今的诚郡王府,早已不是宣瑾瑜刚刚穿越过来时的落魄模样,王府的库房里堆满黄金,商铺和田产也遍布各郡,财力可与小国比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可在齐王身上下注,支撑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 新帝裴骏弑父篡位,裴佑手握兵权,又与裴骏有旧怨,断然不能安然度日,两方必有一站,赢家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宣瑾瑜早已裹挟进了裴佑的阵营,不可能袖手旁观。她念历史系,权谋心术虽说没学明白,但至少知道,若没有权势军队守卫,她一手经营出的南安县只是鲜美肥肉,四周的豺狼虎豹无不垂涎欲滴。因此,宣瑾瑜命福顺取出五十万两黄金,耗去郡王府近半身家,支援给裴佑做军费。福顺也明白自家王府和齐王府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把此事当做第一等要事去办。 战火一起,南安县苦心经营的商路就发挥出了重大的作用。新帝裴骏严令禁止轩国各郡与北川郡、长都郡交易,可南安县的商贸收入其中六成都靠和西域往来,只要这条商路不断,南安县的根基就能稳住。而有了金银,自然就有铤而走险的商人从轩国内地前来南安县,高价贩卖粮草。 除去商队带来的粮草,之前北川郡因为用了南安县提供的农术,今年秋收也入库了大批粮食。手中有钱有粮,裴佑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连打下了阳沁、阳兴、辽成三郡。 南安县外最大的河流便是玉带河。自从南安县开挖水渠灌溉农田后,县廷府就一直组织农夫,不断拓宽玉带河河道。洪灾之后,长都郡廷府也对水道治理空前重视,彻底清挖了锦水河道,锦水便是玉带河的上游,因此,玉带河的河面是日益宽阔,水流奔涌不息。 往日里玉带河边总有不少县民,有约着一起来浣洗衣物的妇人们,或是赶着牛马来饮水的牧民,不过最近县廷府派出了数队狱掾,封锁了十里河道,严禁居民靠近。 宣瑾瑜打算造船。此时交通运输只能仰仗牛车、马车,哪怕有了水泥直道,这过低的交通效率也一直是她的心病。可造汽车也不现实,她想来想去,发展船运还算有点希望,在系统里千辛万苦抽出了造船图纸后,她把图纸交到了南安大学校长许由手中。 如今的南安大学早已不是刚开始建立时的模样,数万两黄金砸下去,诚郡王求才若渴、兼容并包的胸怀早已经天下皆闻,各路人才蜂拥来此,南安大学现在已和后世大学一样,左手抓教育,右手抓科研。现如今县廷府若需研制什么物事,只需传告给南安大学,许由便选取院中合适人才开始立项,调拨经费,往往项目周期结束,自然便有成果出来。 郡王爷亲自下令,列为第一优先级的造船项目,南安大学自然是抽调出了最好的人才。郡王爷想造的船名叫三桅帆船,造船的图纸依旧来自于郡王,这图纸和当世任何一种船只都不相同,粗看只觉得是异想天开,可细看来,可那图纸却处处标示得明明白白,由不得人不相信。 这次造船项目由南边过来的船师罗南负责,机括学院师生为辅。罗南初来时一口闽南乡音,和北地话大相径庭,和大家聊天时只能连说带比划,好在他在此地生活数月过后,便能把北地话说得有模有样,至此大家才交流通畅。 来看帆船首次下水的有县廷府众人和参与造船项目的科研人员,古灵也在其中。古灵负责的织造署在造船一事中出力甚多,只因她手底下的织娘摸索制出了最重要的配件——帆布。厚实紧密的帆布耗去了大量棉线,为此宣瑾瑜特地下令,所有棉花一律不再对外售出,全部抽调来做帆布,这才保证了原料供应。 此时棉花种植还未彻底推广,棉线还是个稀罕物事,所以船工们也知道光一块帆布就价值不菲,用起来十分小心。集合织娘、船工、木匠、机括学院师生等人之力,终于造出了这艘三桅帆船。 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