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水中浸过,手脚都发麻起来,曾有田闻言也是眼前一黑,如坠无间炼狱! 曾大福颤抖着嗓音说:“医师,不拔行不行?”曾大福是知道拔牙的,他在兴陵城就有好几个老邻居,牙坏了,不得不拔,结果拔了之后,嘴里血流不止,风邪入体,最后一命呜呼!不拔牙不一定死,这身边这拔了牙的,都死了啊! 张医师明白曾大福的顾虑,他耐心地说道:“你父亲这牙病,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十分严重了,若是再不拔牙,这牙齿引发全身血流不畅,水肿只会越来越严重,那个时候就更难治。如今拔牙,我们有专门的消炎药,可以止血,也可以防治风邪,你们大可放心。”张医师用过显微镜,已经知道风邪就是那些看不见的微生物,不过为了方便曾家人明白,他还是用了风邪这词儿。 张医师说的道理大家都听懂了,可谁也下不了决心。曾有田也不想拔牙,他还不想死,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只好一家人又原路返回,心里怀着侥幸的期待,万一这牙就退肿了呢? 牙没有退肿,曾有田的腿却越来越水肿了,手足皆肿胀无比。眼见得这病再无可拖,曾有田才流着眼泪,让曾大福送他去拔牙。 张医师让曾有田躺在一张奇怪的床上,允许曾大福在旁边看着。 曾有田颤着嗓子说:“儿啊,你对红燕要好些,以后说不定就是你俩一起撑家了,不可吵嘴,要家和万事兴……” 曾大福泣不成声:“爹,我知道了!” 张医师面无表情:“家属让一让,病人张嘴,我拔完牙你们慢慢说。” 曾大福的动作戛然一止,曾有田也只好张开嘴,让张医师把小镜子伸进去。 张医师戴着一副极薄极贴手的羊皮手套,拿出一套银质的刀具来,锋利的小刀一划,脓水全部流了出来,张医生面无表情:“病人起身吐掉。” 曾大福连忙扶着曾有田起身,把秽物全部吐到一个木桶里。 张医师又说:“病人漱口。” 旁边有个温水壶,曾大福拿起来,倒了一杯子温水,让曾有田漱口。等曾有田嘴里干净了,张医师又让曾有田躺在床上,拿起小镜子照了照伤口,此时脓水进去,已经可以看见那颗坏牙,张医师拿起一把铜钳子卡住牙齿,手下一使劲儿,就把牙拔了出来!他紧接着又拿出一枚银针,穿了一种叫羊肠线的东西,迅速给曾有田缝合起伤口来。 牙伤不算大,张医师麻利缝了三四针就停了针线,最后又拿出一种药粉给曾有田的牙伤涂上,牙伤上压一块棉花让曾有田咬住,又给曾大福递过去一小盒药粉,嘱咐回家后每日需要给牙伤换三次药粉,连续换上三日。 曾大福胆战心惊地问:“张医师,这药粉叫何名?” “云南白药。”张医师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拿着鹅毛笔正在挂号单上写诊断和药方,写完后自己留了一份,递给曾大福一份:“没事就可以走了。” “诊金几何?”曾大福小心翼翼地问,忐忑地想,兜里带的十根金条也不知道要花去几根?这云南白药听都没听过,想来是很名贵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张医师说:“拔一颗牙三百文,云南白药五百文,一共八百文。” 曾大福愣在原地,红燕连忙一口答应,生怕张医师变卦,迅速摸出碎银子付了诊金。诊金一付,张医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逐客气场,再看看后面排的长队,曾家人和二虎、金花连忙识趣离开。 曾家人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曾有田先是担心自己会血流不止,儿子儿媳妇也是如此,结果啥事都没有发生,伤口有一些血,但也就和划破手差不多,根本不像以前邻居拔牙时大出血。紧接着曾有田又担心自己浑身肿胀越发厉害,当年那些拔牙的邻居就是如此,结果浑身肿胀日益减轻。于是曾有田开始担心伤口无法长合,开始溃烂,搞不好嘴里全部坏掉,没想到那云南白药涂抹了几次后,他的伤口越来越小,也能吃得下饭了。 眼见着曾有田伤口愈合,曾大福只觉得除了那张医师脾气有点坏以外,这南安医院实在是好! 拔牙非常顺利。半个月,曾有田除了少了一颗牙以外,还和以前一样康健,只有两点变化。其一是他见不得家里人说张医师态度差,因为“人家是有本事的人”!其二就是他催着儿子儿媳,赶紧拿着那十根没动的金条,在南安城买处宅子,就在这儿养老了。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南安医院(下) 曾有田坚持要在南安县置办田宅, 曾大福和红燕自然就留心起了买宅子的事情。二虎和金花得知,也十分高兴, 若是曾家在南安县住下, 自己家也多一门亲戚可以走动不是?他们当即就帮曾家人看起了宅子。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曾大福和红燕这才发现, 这南安县的宅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