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从万历甚至追溯到正德以来,似乎少有的群臣都站在自己这一边,来围攻跟自己作对的大臣。 如今这种群臣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场面倒也算得上是破天荒。 黄道周自觉的把乌纱帽放在了地上,手不由得抖动起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立无援,到底是这朝堂之上全身不忠不义之徒,还是这朝堂之上就自己一人沽名钓誉,无事君之心? “徐光启!” 朱由校喝令了一声,徐光启忙站起身来:“臣在!” “你掌着翰林院,今日黄道周悖逆朕意,妄解孔孟圣人之学,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你等翰林院记录实录时务必多花笔墨记载此事,并将此事刻碑于翰林院内,着日后学子们观瞻此人之私心。” 朱由校说着又命李明睿将此事刊载于京城各大报纸,并火速报于《大明日报》总编纂部,着即全国发行。 同时,朱由校又命京城七品以上官员,地方五品以上官员俱上折痛批黄道周心怀不良,枉顾百姓生死之罪,并同步连载于各大报刊之上。 众官员知道,陛下这是要让自己等表忠心啊,光跪下来求陛下惩处黄道周是不够的。 而黄道周也是额头生汗,他本以为陛下最多是将自己罢职了事,却没想到陛下要让自己臭名远扬,且留于后世。 “许显纯,传命锦衣卫,立即赶赴黄道周家,查抄其家,其所有本人所撰写文集全部销毁,其手砍断,此等沽名钓誉之徒人不配再掌文房四宝,留书于后世,那样只会荼毒于后世!” 朱由校说完,黄道周就栽倒在地,他算是明白了,陛下这是要把自己彻底搞臭啊,还不让自己留文字辩解。 一直追求扬名于后世的黄道周怕了,忙跪下来,磕头在地:“陛下,微臣知罪了!” 风骨很硬的黄道周总算是服软了,开始朝朱由校求情了。 朱由校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有时候重要的不是真理在谁的手里,而是承认这个真理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少。 当一个人被群体所孤立时,他就一定会感到恐惧,而黄道周现在就是这样。 “拉下去吧!” 政治是残酷的,朱由校可没打算就此罢休,挥手后,两锦衣卫就进来将黄道周拖了下去。 “陛下!” 黄道周的呐喊声至今还回荡在乾清宫的大殿内,而在大殿内的朝臣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谁都知道,谁在这个时候求情谁就是找死。 既然朝臣这么支持自己,朱由校也自然不能一直这么冷厉,便笑道: “爱卿们都起身吧,大家继续议事,不过,朕得先说一句,在朝重臣发言之时,谁也不可随意打断,包括朕也是如此,若耽误了朝廷大事,朕定不轻饶!” 朱由校此言明显是在为自己的这些重臣长眼,意思是大官们说话,下官们就别乱插嘴,重臣们也忙躬身:“谨遵陛下旨意!” 刘宗周、史可法等虽心有不快,但也知道,接下来,自己也只能当听众了,也许只有等自己成为六部九卿时,才能随意在朝堂上发言。 不过这好像很难,除非自己也要唯陛下马首是瞻,如同那位敢以自断子孙为代价向陛下表达忠义的钱阁老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