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很快要过境。 阴雨天,巷子泛潮湿。 时续时断的风带起四周的冷意,掀起校服裙摆。 明襄用手向下拉了拉裙子,想起来的时候咀嚼两下口香糖。 口香糖在嘴里含得久了,味道退化,韧性却依旧。 不远处从私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性,头发吹得极有型,迎面风打过来,仍然一丝不苟。 他很快注意到街边站着的女孩子,眼睛往她身上瞟了两眼,带着笑意走近。 明襄的视线逐渐收回,转头吐了口香糖。 “在等人?” 男人在她身旁站定。 明襄环抱手臂在胸前,歪了歪头:“是啊,在等人。” 男人盯了两秒她的胸牌:“和斐琳同所学校?” 明襄点点头。 过了会儿,她佯装羞赧,声音渐次低下去:“听斐琳说,你可以帮我们的忙。” “当然。”男人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招手示意她跟他走,“我们换个地方。” 明襄双手握着双肩包的包带,脚下迟缓,似拿不定主意:“我可以相信你吗?” 男人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伸手来揽她的肩膀:“别怕。” 明襄不动声色地躲开,厌恶神色只显露一秒,旋即在眼中消失。 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两人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前后不远。 男人走得不紧不慢,时不时向身后打量。 明襄牵扯嘴角,垂了垂眼,手向下滑落,伸进外套口袋,握紧了一样东西。 · 走至巷子深处,男人停住脚步,微侧过身,给她让路。 明襄打眼瞧了那扇窄门的后身,隔着透明帘布看得不甚真切,只依稀觉得那里头的粉光红影着实廉价俗气。 她眨眨眼,向前迈了一小步。 男人会意,转身拿出钥匙来开锁。 也就是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明襄一直在口袋里握着的手极快地挟着一枚手刺小刀刺向男人的脖颈。 男人吃痛,瞬间脱手。 钥匙掉落在地上,他紧捂着右侧脖子。 血一刻不停地向下淌,他紧拧双眉,抬手攥上明襄的胳膊,用力向左侧墙壁猛地一甩。 手肘擦着墙壁狠狠撞击,明襄应声跌落。 男人大步流星走过来,不顾依旧淌血的伤口,双手托在她腋下,作势要生生拽她进去。 明襄趁机再度划上他的小臂。 男人气急,扬手挥她一巴掌。 头发黏在脸上,混着他的血,明襄才要采取动作,头发让他抓住,带着蛮力一扯,撕心般生疼。 携风带雨的潮湿水汽灌进巷子。 与此同时,落入视线中心的却不再是粗暴而陌生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再熟悉不过的校制白色衬衣。 明襄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强撑着地面站起来,虚扶着墙壁,看那男人被人用匕首重重划上眉骨,继而是半张脸颊。 粘稠血液溶进眼睛里,身上的多处伤口早已分辨不出疼痛的具体来源。 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