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六岁起只能说是万众瞩目的平田敦,职业素养加上半工半读,和女人是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但要说会有女人特别讨厌他吧,美沙算头一个表露得清楚明白。完全把先前脱口而出的大实话抛之脑后,他百思不得其解,像大崎说的,又付她钱又当司机,搞不懂哪得罪她,总不能是因为他被撞了之后头太晕,借宿一晚就彻底惹毛了这女人。 几番思索得不到一个能宽慰脆弱少男之心的解释,可能是有了脑振荡的后遗症,他一上头,换了身t恤短裤拖鞋的路人打扮,抓上头盔,凭借良好的认路能力,直冲那片老龄化超标的街区。幸亏他们这些贫民住得还不算远,一路上人烟萧条,路况无阻,半小时不到他人已经回到熟悉的那建筑垃圾堆面前。 绿化也少得可怜的荒地,全靠漂浮而来的厚实云层遮蔽烈日,他抖抖被闷出汗的发丝,回过神来略有后悔。什么也没想就直接跑到这儿来,谁知道那女人这会儿在不在家,在家了他又真的能冲上楼敲门责问她?全凭一时冲动,理智重回大脑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在家真是闲出毛病来,预备掉头就走。 “欸?这不是最近的话题人物,平田敦先生嘛。” 糟了,还被路人认了出来。他赶紧戴回头盔想来句你认错人了,却忽然听出端倪,他对外的活动名称是Jeff而本名少有路人会喊,再说这道女声怎么听怎么耳熟,淡淡的戏谑之感,饱满清晰的吐字发音。 美沙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皮笑肉不笑的,他迅即又摘下遮蔽视线的东西,看清她当下的打扮。和自己穿着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松垮不修身的泛白t恤配上人字拖,短裤下是线条肉感的修长双腿。他再往上看,没有化妆的素颜气色不错,褪去眼线睫毛的茶色瞳孔含水似的,四目相对便见之难忘。 从周刊曝光到勒令反省也过了将近一月,美沙的脚伤完全好了,走起路来还算利索。态度和善得不似前两次,倒让敦怀疑自己的回忆是否出现偏差,那些在夜晚失态的窘迫,仿佛泡影般随着白日升起而蒸腾消散。她貌似甜美平稳的外表下是翻动不安的地核,认知到这点,大崎告诫他的话愈发明了,人们总会有该死的好奇心,想试着揭开华丽包裹一探其下艳骨。 “难道,是来找我的?”她指指自己,拿出面对客人的标准笑容,即便素颜也显得清丽可人。 敦气势汹汹而来,一鼓作气不能而衰竭,还想问她为什么删了自己,话到嘴边,“你的脚完全好了吗。” “嗯,完全好了。”她上下打量他,像看傻子那样,在确认过他两手空空后,又道,“为了这种事跑来我家楼下,你是现代人吗?” “还不是因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