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死!!!” “杀了我……”绯红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说,“你,就要坐牢了,你哥哥,的,遗愿……” “你闭嘴!!!” 许粒持续暴走。 “你不配提我哥哥!你个恶心的女人!你跟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都是臭鱼烂虾,都该死!” 许粒并不是少年的本名,他其实叫许燃。 燃灼的燃,易燃的燃,脾气暴躁,年轻气盛。 他哥哥才叫许粒。 那个少年如湖水般沉静,笑起来阳光也为之失色。 双胞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哥哥有先天性心脏病,三天两头就要进一次医院,弟弟为了维持高昂的医疗费,四处打工赚钱。 凭借着出色精致的外形,弟弟混成小有名气的野模,并被引荐给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对方答应带他出席酒会,结交人脉。 哥哥却觉得不对劲,故意更改了酒会日期,自己替弟弟赴宴了。 那天是一个玫瑰色的清晨,许燃被通知去认尸。 哥哥死于酒精中毒以及虐待。 全是血。 那酒会是一群富婆的集会,他哥被硬生生玩死了。 许燃无权无势,为了替哥哥报仇,他只能答应成为男人的小宠物,从此对女人敬而远之。 许燃想过去死,但哥哥留下的日记本让他好好活着,所以他代替了哥哥许粒的身份,替他高考,替他上最好的美术学院,替他创作出创世的作品。 他要让全世界都记住许粒这一粒星,在银河里永远璀璨明亮。 但他好像让哥哥失望了。 这些天,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头扎进了情海里,又像孬种一样,没骨气乞求一份不属于他的爱情。 可结果呢? 她卖了他啊哈哈哈。 还卖了个好价钱呢。 许粒手指用力,死死掐住绯红的颈骨,“去死,去死——” 绯红双颊泛出诡异的红。 她竟也不挣扎,安静得就像是油画里的景色,似乎在品味死亡带来的滋味。 这一刻,许粒想到了她为他画的玫瑰色的海边清晨。 在那令人战栗的景象里,他头一次像孩子般睡着,在她膝头上听着海浪之声。 “嘭——” 他松开了手,自己则是跌进泥潭里。 “咳咳咳——” 绯红扶着发紫的脖颈,上面浮现密密麻麻的红点。 许粒嘴唇嚅动。 起先是含混不清的,后来变得尖锐刺耳,“……你他妈的,滚啊!” 他的情绪压抑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绯红不以为然,她从水里站起来,裙摆被泡湿了大半,贴着玲珑曲线,她手腕抬起,捋了捋湿漓漓的黑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又弯下腰,慢条斯理捡起了那把黑直伞,从容离开。 雨下得更大了,城市昏暗不明。 阚定权原想把人带回别墅,但小黑背突遭背叛,情绪极度不稳定,说不定还想两败俱伤,他试探性问道,“去你那边好吗?” “……” 阚定权不抱希望,可少年竟然说了一个地址。 是他在校外居住的单间。 阚定权首先看见了那挂在墙上的画,面色不虞,却也没有继续刺激许粒。 “阚定权。”许粒突然叫他,“我还有价值吗?” 阚定权明白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他温和安抚少年,“不过是被一条小蛇咬了口,有老公在呢,没事的。” 许粒固执地问,“我还有价值吗?” “有的,你当然有。”阚定权宠溺摸着他的头,又被他厌恶避开,男人浑不在意,仍旧说,“宝贝,对我来说,你是无价之宝。” “那好——” 许粒站在昏夜里,眼神弥漫着血气。 “老子要这世界上,再也没有金绯红,老子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阚定权笑道,“你放心,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是她的死期。” 许粒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要她的死期就在这周,你做不到,我就找其他人。”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