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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总统府,她盛怒而出


面前温文尔雅的总统阁下褪去了一身虚假的外衣,剩下的只是一个教训儿子的父亲。

    徐绍寒本是严寒的面容,听闻自家父亲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之后更是没了半分好脸色。

    他向前一步,怒视自家父亲,全然没有了尊老敬长的思想观念。

    有的只是要给自家爱人讨回一个公道。

    “骆家作恶多端,自幼不将她当人对待,欺凌她长达数十年,换你,你能为了大是大非放弃报仇的机会?你不知她那些年的苦痛却只是一味的让她顾大局识大体,她顾大局识大体谁来给她黑暗的童年一个说法?”

    他怒声质问他,嗓音高昂。

    若是外人看见了,谁能相信这是万千女人心中那个风度翩翩的钻石王老五。

    父子二人各执己见,对立而行。

    谁也不肯往后退一分。

    二人皆是怒目圆是对方。

    冷漠的视线将对方狠狠的凝住,恨不得能将彼此戳出一两个窟窿。

    “你将她带进徐家大门,就该做好有朝一日她要放弃自己成全家族的处境,徐绍寒,三十而立的年纪了,你不要太天真。”

    不要太天真的以为在这个大环境下你当真能护住她。

    不要太天真的以为你当真能给她一片蓝天。

    “这个圈子里,谁不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你连自己都护不了,还能去护旁人?”

    徐启政的话,太残酷。

    在这个顶尖的染缸里,他得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稳稳妥妥的护住一个人?不让他受委屈受伤害?

    他没这个本事。

    “你以为你爱她变可以给她一切?自古帝王无情,即便是有情,那些情情爱爱在天家人眼里,在权利面前都是牺牲品,你不愿意牺牲你的婚姻,就该做好牺牲你心爱之人的准备,我早就说过,你若爱她,远离她,才是真爱,你偏不信。”

    徐启政从一开始便不看好安隅与徐绍寒的婚姻。

    那个深夜,当满身酒气回来说要娶赵家姑娘时,他以为是玩笑话,等后来这人擅自做主动手之后,他才知晓,动了真格。

    此后、徐绍寒数次将儿子喊道跟前与他促膝长谈,这促膝长谈中包括了嫁进天家的女子的悲哀。

    从文成公主,在到一国女帝武则天,他都做了实际案例。

    可他不撞南墙不回头,偏不信。

    天家,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有自己想做之事,若真是行动起来谁会顾及谁的感受?

    徐绍寒,终究是太固执。

    “最起码我有勇气去寻求自己的幸福,我选择不了我的出生,但我更不愿将我这一生都贡献给权利,贡献给家族。”

    如若是那样,他活着跟傀儡有何区别?

    从出生,便看到了那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他生来就要为家族做贡献。

    生来就要维护权利。

    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不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你无法选择,”徐启政冷声开口,话语中的坚决与肯定似是凌晨一点的大钟,敲一下,便足以将人震住。

    他确实是无法选择,谁让他姓徐。

    谁让他享受了徐家最优质的教育,谁让他生在帝王之家。

    他若是选择放弃,多少人会踩上他的头顶,将他踩进泞泥?

    “我可以为家族奉献,但我爱人不行,安隅是安隅,她第二个身份也只会是我爱人,不会是徐家的傀儡,父亲你若太过分,别怪我。”

    徐绍寒这番话,最后四个字,平静的如同清晨的泉水,涓涓流淌。

    好似这不是一番警告,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可这事实,让这个一国总统实在是难以接受。

    于是乎,在其欲要转身之际,桌面上的文件夹擦着他的面庞飞过去,硬壳的质地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

    止了这人的步伐。

    “我看你能护她几时,”徐启政的怒吼声在办公室显得异常可怕。

    倘若是总统府的任何一个人见他如此生气,想必都会吓得瑟瑟抖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而徐先生,伸手抹了把脸面上的血痕,掌心朝上看了眼,而后平淡的迈步过去,弯腰捡起地面上的文件,转而放在桌面上,且还和和气气道了句;“您消消气。”

    这话说的,好似刚刚那个目无尊长与自家父亲怒目圆睁的人不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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