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旁人见我,最起码会有所遐想,但见你,仅是你那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身子便能让人断了一切念头,不然,为何赵清颜那个名声狼藉的女人都有人上门提亲,而你——从未有过?即便你父亲身处高位,即便往后你会继承万千家产,首都上层圈子里的男人最现实,可是、你瞧、就是那么现实的他们,在面对你雄厚的背景和巨额财产面前,都不愿跟你这个病鬼有任何牵连。” “安隅——,”赵书颜这一身吼,可谓是用尽了全力。 随后,哐当一声,勉强站立的人膝盖一软跪在了地板上。 那一声响,砸的太狠。 “莫不是觉得我言之有理,要行个大礼来感谢我?” “你滚。” “你想清楚了,我若在,你尚且还有半分生还的机会,我若走了,你必死无疑。” 安隅这话的意思好似在说,我在这里,倘若是良心现了还能救救你,我若走了,谁能救你分毫? 这个抉择何其难做? 人在被疼痛的占据整个身心之时,思考能力是及其低弱的,就好比此时赵书颜。 她浅笑着,伸手扯了扯西装裤腿,随后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蹲在赵书颜跟前,低眉浅笑之间说出来的话语凉如水;“我不收拾你,并非不敢,只是你不配做我的敌人,你记住,我若想弄死你,好比捏死一只蚂蚁如此简单。” 婚前,安隅空有手段,心机不够。 婚后,在徐先生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不能不说学到了东西。 比如,今日这招,徐先生在她身上用过。 他时常说,不长记性是因为不够深刻。 瞧、赵书颜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不就是因为记忆不够深刻? 此后在极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赵书颜晚上时常会做梦,梦见安隅笑意悠悠站在她跟前,不言不语,但仅是那脸面上寒意森森如同厉鬼般的笑容便足以将她吓得瑟瑟抖。 显然,安隅今日,下足了猛料。 她跪坐在地上,如同一个溺水缺氧之人。 她正欲上前一步有所动作,口袋里手机传来震动声。 拿出一看,见是徐绍寒的号码,夫妻之间,呆久了,总归有些相似之处。 数秒之后,客厅响起高呼声。 安隅一声声的高呼徐绍寒,院落中的男人闻言,飞奔进屋—— 医院冗长沉默的走廊里—— 赵波、胡穗、安隅、等四人,坐在医院冰凉的凉椅上。 四人沉默无言,但面色各有不同。 “你们先回去吧!不早了,”这话、是赵波说的,话语间没了下午时分的有力,多了一股子沧桑。 “无碍,”这话是徐绍寒应的。 这夜间,徐先生徐太太联手演了一场好戏。 那通电话是一声提醒,提醒安隅适可而止,不要让赵波撞见犯罪现场。 提醒她,动手要快狠准,收手更要快狠准。 这夜,赵书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赵波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胡穗随后,没有以往那么焦急的表现,而安隅本不想起身,但却被徐先生伸手捞起来。 夜间,安顿好一切在离去,亦是临近十二点光景。 夫妻二人行至电梯,徐先生伸手捏了捏安隅的掌心,甩出了四个字;“火候欠缺。” 这四字,点评的异常到位。 若论心机手段,安隅比不上徐绍寒。 这男人沉浮深沉的如同深海之地,表面蔚蓝一片,实则湖底藏着万千阴谋诡计。 世人评论徐绍寒,手腕狠厉,商场利益之间进退得宜。 他能长袖善舞搅弄风云,亦是能大刀阔斧收复江山。 所以,今日这句点评,安隅心服口服。 “放火可以,但切莫烧身,”他在道。 今日若非徐绍寒暗中推波助澜,安隅此时,极有可能脱不开身。 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又不会脱不开身。 “比起徐先生还是略逊一筹,”她开口言语,话语间带着浅笑。 徐先生闻言,睨了人一眼。 “事忌脱空,人怕落套,自己斟酌尺度。” 一场事故,一场教育。 徐绍寒年长她几岁,一个人,仅是一瞬间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