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里,失声痛哭,那痛彻心扉的声响让屋外的宋棠紧了紧拳头。 那哀戚之声落在宋棠耳里,是如此的悲戚。 2007年冬天,安隅在这场婚姻中迷了心。 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充满烈痕。 她说,自己好像患了一场失心疯,明明早已知晓,这世间连亲生母亲都不可信,她却信了徐绍寒。 她明知,尘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目的的,可她竟然如此单纯的相信了如绍寒。 这日,徐绍寒将安隅抱回磨山时,徐黛骇了一跳 只因晨间完好出门的人,中午时分回来,俨然被人抽掉了半条魂。 家庭医生上来,给她处理伤口时,镊子将她手中玻璃渣夹出来,饶是这个干惯了粗活的徐黛都觉得有几分惨不忍睹,可这人,毫无波澜。 她就如此,静静的、坐在沙上,没有任何言语。 孤寂的身形中散着清冷,萧条之气。 那平静的容颜下,掩藏的是悲痛欲绝。 年幼时遭遇苦难尚且可以怨恨苍天不公,可成年之后呢? 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她还能去怨恨谁? 消毒水落在掌心的刺痛感让她微微动了动。 那空洞的视线缓缓落在掌心,面无表情,似是疼痛也不足以将她从悲凉之中拉回来。 午后归来,徐绍寒寸步不离。 他不敢走,只怕走了,在无回头的机会了。 有时候,责任推使着你向前,他们在你心里咆哮着,怒吼着,给你安上一些莫须有的不存在的罪名。 不给你开口解释的你会。 也不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医院内—— 接到消息的谢呈随后赶来,入目的便是徐子衿躺在病床上缝针的一幕,那针线来回穿梭之间,让它这个大男人都有些看不过去。 随即,拉着周让出来,询问为何如此。 当周让从头到尾将事情描绘出来时,谢呈沉默了。 望着周让良久,而后将视线缓缓的落在病房里的徐子衿身上。 抿了抿唇,面色尤为凝重。 “先生如何说?”他问。 周让摇了摇头,这才是关键所在。 倘若是有明确旨意一切好说,可此时,没有。 谁也不知徐绍寒是何意思,徐子矜与安隅之间到底该如何调节。 “电话有没有?”谢呈再问。 周让道:“闹得挺凶,这会让电话过去,怕是不妥。” 谢呈闻言,静默了一秒,想了想:“确实不妥。” 虽说徐子矜此时是病患,且让她成为病患的罪魁祸首是安隅,但不管如何,徐绍寒喜欢安隅是事实,不可改变。 谢呈也好,周让也罢,此时,无疑是在揣摩徐绍寒的心思。 未曾通透,不敢随意而动。 “安律师一杯子直接砸徐总小腿上了,医生光是弄玻璃渣都弄了半小时,你是没瞧见,那血淋淋的场面异常骇人。” 周让回想起刚刚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拿着镊子将她腿上的玻璃渣一点一点弄下来时,不由得心里颤了颤。 徐子矜同安隅斗,也不知是胆大妄为还是不知死活。 那个自幼从狼窝里爬出来的女子,平日里即便是一副软糯的模样,也绝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的。 病房内,是女子隐忍的呻吟声,谢呈就着那声线伸手摸了摸口袋,意图陶烟盒,凝重道:“但愿能让她长长记性。” 这个“她”是谁,不说也罢。 谢呈见过的安隅,狠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那是2006年初秋深夜,那日,下了场瓢泼大雨。将整个城市的主干道打湿,安和律所所在的地段,是正繁华的步行街,路旁的梧桐树叶有着水滴滴滴答答的滴下来。 入夜,凌晨转点,雨势渐小,有一女子推开大门出来,站在门口数秒,那静寂的姿态与苍凉的身影让人误以为她是掌控这黑夜的女主人。 良久,她伸手,接住树叶上掉落下来多的水珠,低眸看了数秒,随即伸手,将掌心的水渍甩到了地面上。 那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打湿了这个城市的一切, 也打湿了这个夜间归家不撑伞的行人。 那夜,谢呈透过后视镜望向徐绍寒,他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许久未曾挪开。 夜晚渐深,雨势渐大,她顶着雨水,跨步前行,那优雅的姿态,不见半分狼狈之意。 闲庭信步在雨幕中的人与那些急切归家急切奔走的人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深夜,有车从停车场驱出来。 谢呈启动车子跟上,拐角处,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2006年十月,一通响彻首都的离婚案让安隅成了家喻户晓的离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