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 可眼下,如何推? 徐黛盯着老爷子严厉的目光迈步前去,而后缓缓的蹲在安隅身旁,轻声告知;“太太、老先生来了。” 这是一句浅显的话语,安隅此时,本可以继续装睡。 但到底,不大想让徐黛为难。 微微掀开眼帘,侧眸望了眼站在门口的老爷子。 缓缓撑着身子起身,斜靠在沙上望着老爷子,话语间没有丝毫的客气:“不请自来是你们徐家人的一贯作风吗?” 她开口,火药味浓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应该说,这是天家人的一贯作风。” 老爷子说着,迈步前来,坐在她斜对面的沙上。 安隅闻言,笑了笑道:“应当录下来的,让z国人民都知晓,这天下是徐家的天下。”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老爷子开口,霸气浑然天成。 她浅笑,伸手将垂在耳边的碎撩了撩,余光瞥见徐黛转身欲进厨房,话语淡淡道:“老爷子位高权重,养尊处优惯了,我这的茶水太过廉价,就不拿到您跟前来卖丑了。” 安隅这不大不小的话语一出,正准备看茶的徐黛猛然将动作止住。 转身看了眼安隅,见其笑意悠悠。 浑身泛起一阵冷寒。 而老爷子呢? 她本就瞧不起安隅出身卑微,此时,更甚了几分。 只道是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老爷子此番前来,除了因为徐子矜的事,安隅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但她也不急,秉着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老爷子深沉如海底的视线落在安隅身上带着打量。 “自古、利刃不可对内,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 老爷子片面的夹枪带棒的说她没教养。 而安隅呢? 如同宋棠所言,她素来觉得自己不要脸。 所以,今日、当老爷子意有所指时,她倒是万分直白的承认了。 “赵市长也没教过你?” “他为何要教我?”安隅反问,嘴角擒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望着老爷子道:“您想说我没教养?我一直如此。” 好似怕他绕弯子绕的太累了,直接给他指出来了。 “将刀子捅向自家人的感觉如何?”老爷子眯着眼睛问她。 “自家人?”安隅呢喃着这三个字,笑了笑。 “您要是将我当成自家人,今日、怕是不会来。” 天家人的变态之处在于,需要你的时候便是自家人,不需要你的时候什么都不是。 谁敢保证那个曾经一心想拉她入伙的徐启政背地里有没有想过要弄死她? “徐家、你可以死,但徐子矜不能走。” 安隅的生死在这个耄耋之年额老人眼里还远不及徐子矜的离开重要。 这种感觉,明明在意料之中,但安隅还是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 她半靠在沙上望着老爷子,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用及其平静凶狠的话语回应老爷子的话语:“您放心,即便要死,我也会带着徐子矜。”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老爷子开口,话语狂妄至极。 “在天家人面前,谁敢说自己有本事?”她冷笑反问,望着老爷子的目光带着不屑与讥嘲。 老爷子行至如今,不管去哪里,都是备受拥戴,可就是这么一个让全国人名敬仰,就连外国总统见他都得尊称一声老先生的人,在安隅这里得不到半分尊重。 安隅对于老爷子,无甚好感。 只因这人,即便是老了,那股子阴狠之劲儿,可从未减少半分,相反的是愈来愈狠厉。 徐家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从老爷子到徐子矜,她们的手段或阴狠或毒辣,安隅隐隐都有所耳闻。 她今日,笑的次数颇多,可即便如此颇多,没有一次是真心的。 更多的是不屑、冷酷,以及讥讽。 她说:“弄不死徐子矜,弄死徐绍寒也行啊!东晋孝武帝的故事您应当是听过的。” 在老爷子面前,安隅稍有些口不择言,她想,能气死老爷子也是一种本事。 天家人,看重门面与家族名誉,那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她们越是看重的东西,她便越要去践踏。 恨不得能在言语之间,直接将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东西给送进地狱都是好的。 哐当一声,老爷子手中的拐杖落在茶几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