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围观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状况,但她们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便断定了阮沁伊这就是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富贵的人扑上去罢了,又是一番戏谑的言语铺天盖地而来。 “起来。” 祝笙语调微冷,丝毫没有对美人的怜惜。 她又不是重色之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投怀送抱之人坏了自己的计划。更何况,听周边人的话,这少年投怀送抱?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可没兴趣给别人做工具人。 没想到祝笙的拒绝这么直截了当,陷在她怀里的阮沁伊身子僵了一下。 但,现下这种情况,不容他有其他选择。 皇上对他的不屑一顾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如若不然,姓裴的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把自己当成一个下-贱的妓子一般作弄。 若是他今日抓不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后果可想而知。 “姐姐,咱们不是约好了吗,你怎么又不认了?” 阮沁伊抬头,一脸委屈地看着祝笙,将话音拉到周围人都能听到的程度,话语之中还带着几分娇嗔。 末了,生怕祝笙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阮沁伊立马跨坐在祝笙腿上,凑到她耳边小声将自己的价值送了上去。 “姐姐别急着拒绝,我知道这京城之中大部分人私底下那些腌臜事,姐姐你把我带走,你看哪个人不顺眼,我就帮你拿到那人的罪证,让姐姐痛快一番。” 原本想要将人扔下去的手在听到这话之后停下了。 她刚回到京城,可不就是需要这么一个什么小道消息都知道一些的人么? 祝笙抬手捏着阮沁伊的下巴将那张小脸勾到自己面前,确定他眸子深处没有什么其他坏心思之后,这才在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顺手将他有些歪斜的领子整理好,招呼着祝符往外走去。 “说的不错。” 留下一句话,祝笙无视那两个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找事儿的女人,将依旧拿在手上的黄铜酒樽中的佳酿一口饮尽,随手放在桌上。 紧跟而至的,还有多付了不知多少倍的银钱。 两个女人原本还想追上去,却在看到桌上那只已经被祝笙捏变形了的酒樽之后吓出一身冷汗——她们虽说也想尝尝皇子的滋味,但因此将自己的小命搭上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楼中其他人显然也看到了酒樽的姿态,当即,祝笙所到之处,方圆叁尺之内都无人靠近。 阮沁伊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机缘巧合傍上了这么一个神秘人物。 一想到今日凯旋的祝家军,阮沁伊心中生出了几分猜测。 想到那封早已送到他府上,但另一封却还在御书房放着,就等着今日庆祝祝家军凯旋的宴席上用来贺喜的诏书,阮沁伊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几分尴尬的神色,一时之间心中五味具杂。 他微微抬头,在祝笙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笑脸掩饰过去,心中却是一片慌乱。 皇上可是一个兴致突发直接把他赐婚给了祝家军现任主将祝笙,要是他今日正好为祝家军麾下之人所救,让这满楼的荒唐事儿传到祝笙耳中,那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说,你未过门的夫君其实早就已经满大街追着别人叫姐姐了吧? 无妨! 蓦的,阮沁伊的眸中突然浮现几分坚定的神色,终于还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反正祝笙驻边十载,根本不知这京城中乱七八糟的事儿,只要他要死不承认,那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这个计划在盏茶时间之后立马落空了。 阮沁伊看着面前这硕大的祝府牌匾,一时之间那张笑脸比哭还难看。能进祝府的,这可不只是祝笙麾下这么简单了,只怕是,能跟祝笙把酒言欢的地步啊! 他神色僵硬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心中还残存着些许希翼,怯生生冲身边人问道:“一直听闻祝家军骁勇善战,没想到姐姐也是祝府里的人。我对祝家军仰慕已久,能冒昧问一下姐姐的身份么?” 军功是按照杀敌人数来分的。 祝家军威名远扬,伴随着骁勇善战这四个字传开的,还有她们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收割的头颅数量。 终归是染血之人,京城中这些安稳日子过惯了的少爷小姐们自然会怕。 故而,在觉察阮沁伊突然转变的态度之时,祝笙和祝符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更有甚者,一直跟在一旁好奇打量阮沁伊的祝符还恶劣地送上最后一击,想要吓唬吓唬这个投怀送抱的少年,也免得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哎呦,那你可是找对人了,你现在不就在祝家军主将的怀里么?这可是只有敌人的尸体才能享受到的殊誉。” 她…… 她是祝笙?! 阮沁伊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祝笙那默认的面容,整个人仿佛呆傻一般怔住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