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语应下,径自趿拉着鞋子随便取了一套衣服,在丫鬟的带领下去更衣。 “柳姑娘生的好漂亮。” 双鲤鱼纹的铜镜面前,女子挽了一个简单的髻,一半挽成新月状,一半披肩,除了几只珠花点缀之外并无其他饰。上身着一件湖绿色软烟罗褙子,下身着颜色浅一点的织锦石榴裙,上面绣了一枝不落地的海棠花,用一条腰带系了。 “倒是看起来挺不错的。” 柳韵语走出来的时候,徐南徽心下道。 “走吧。”徐南徽朝柳韵语伸出一只手,看得后者愣了愣。 “啊?”不等柳韵语思考,徐南徽倒是毫不客气的牵起柳韵语的小手,一只手提了灯笼,只带了大管事赵福一同前往。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一牵手,柳副寨主只觉得手心里都沁出来一层汗,心跳如鼓。 实际上她可以利落的挣脱的,但是没有这样做。 柳韵语表示现在心里一团乱。 出了云裁院,几人走上一条青石板的小路,四周很静。小路两旁的草丛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蟋蟀的声音。 柳韵语大脑完全是一团浆糊,只借着微弱的灯光盯着男人的侧颜看着,一个不察,竟是踩到了裙子—— 跟在后头的大管事赵福正做鸵鸟状,落后两个人十几步。 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赵福跟被雷劈了一样差点弹跳起来,匆匆扫一眼,然后继续做鸵鸟状。 只看见前头那两位正相拥—— 实际上是,徐南徽的扶住了柳韵语,加上灯火有些暗,所以看起来像是拥抱在一起。 “没事吧,可有伤到哪儿?”徐南徽一面说着,一面蹲下身准备给柳韵语看看脚脖子,生怕她扭伤了。 “没没没……”柳韵语下意识后退几步,低着头不敢看向眼前这个清贵优雅的男人。 徐南徽那双星光似的眸子暗了暗,很快恢复常态,一把把灯笼塞给了身后的大管事赵福。 赵福接了灯笼,老老实实的给两个人在前面开道。 “慢点。”徐南徽重新牵起柳韵语的手,放慢了步子。 “哦。”柳韵语低低的应了一声。 就这样约摸走了半刻钟,几个人来到了位于敏亲王府一座不起眼的假山面前。 只看见赵福从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地方拿出来一把钥匙,又把那个钥匙插入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洞里。 只感觉轻微的震动之声,很快柳韵语现那座假山自动一分为二,露出来一条两壁插了火把的路。 “跟着我。”徐南徽说罢,握着柳韵语那只手力气重了几分,牵了人进去。 就这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很快出现一排排的牢房。 只看见位置最起眼的一个牢房里面,柳韵语看见了一个熟人。 没错,她的好庶妹,柳歆诺。 现在的柳歆诺哪里有几年前通身贵气的模样,一身最喜欢的衣裙染了血污,往日梳的齐整的髻也散了开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柳歆诺醒过来的时候就现自己躺在牢房里,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直到面前出现两个身影。 柳歆诺抬眼看去,第一眼就看见气质清贵的敏亲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当下激动的大喊: “敏王爷救我——” 随着她这一声响起的同时,一个清凌凌的女声响起: “敏亲王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炸的柳歆诺当场愣住: “你——” 不可能,怎么会是柳韵语那个贱人! “柳韵语你个贱婢!你怎么会跟在敏王爷的身后!”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状若癫狂的对徐南徽道:“王爷你不要被这个贱婢骗了!她就是个贱婢!不配站在王爷你的身边!” 徐南徽闻言,脸色浮现怒色,正要上前。这时,身旁的女子开了口,道: “难不成,你觉得你配?我的好庶妹。” 柳韵语说这话的时候,最后三个字声音婉转,像是一个好姐姐哄着不听话的妹妹一样。 “柳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