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日在浓密的树影下被分割成破碎的光斑,洒在她瓷玉般莹润的脸上,让人生出不真实感。 萧煜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的睡颜,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她睡觉了。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知了又开始滋哇鸣叫,此起彼伏中,沉牧歌的眉间也逐渐拧紧。 萧煜内心挣扎了半秒,抬起手来帮她捂住耳朵,片刻后那皱着的纹路才算平复些许。 虽然勉强,但还算有用。 沉牧歌醒来的时候只看见萧煜坐在旁边揉弄着一双手腕,尽管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神色来,但总给人一种有些痛苦的微妙感。 于是她问:“你手腕不舒服?” 萧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本以为只是小憩一下,谁成想她居然睡了整整两个小时,稍微一松开,她就发出被打扰的梦呓,萧煜不得不跟着她小鸡啄米一样的动作动作,睡意最酣时甚至朝他肩上靠,拿他当人形靠枕用。 沉牧歌被他看得莫名心虚,打开手机企图转移注意力,却被屏幕上方四个数字吓了一跳。 她有些僵硬地笑:“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萧煜冷笑一声,沉牧歌耳后悄悄飘起两朵红云,主动岔开话题:“博物馆就在前面了,我们走吧?” 她心里想的都是又丢脸一次,根本没留意脚下的路,还没走出去两步,脚下一个趔趄,踩中了一颗石子,成功崴到自己的脚。 “啊!”在她发出惊呼的同时,萧煜有力的大手也牢牢锁住了她的上臂。 “没事吧?” 沉牧歌很想说一句没事,但显然她有事,而且还不清。 右脚脚踝已经迅速肿起,通红得像是烫伤过后的皮肤。试探性将手摸上去,又刺又麻,她根本不敢使一点力。 萧煜站在一旁,边打量她的伤势边预估从这里上博物馆和出植物园的距离,问:“你需要冰敷,从这里上去博物馆大概还要花半小时,但下去也一样,唯一的变数是植博馆不一定有冰块,你怎么选?” 沉牧歌选不出来。 不回去脚的伤势可能会更严重,但植物园就在前方,不接着走下去真的很可惜。 萧煜又问:“不能走了?” 她的微表情说明了一切。 萧煜微叹了口气,背对着她蹲下身来:“上来吧。” 沉牧歌愣住。 知了还在耳边无休止地鸣叫,眼前是男性骨架撑出的宽厚平坦的后背,脑海中有一瞬的晕眩,好似在梦中。 背对着她的萧煜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她还在犹豫,向她保证:“我就背你到门口,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后背如愿贴上了一阵温热,萧煜脑子有一瞬短暂的空白。 那双藕臂已经伸到胸前,萧煜深呼吸了一口气:“趴好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沉闷的,仿佛透过衣料传出来的嗯。确定她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才将手往后一背,尽管多余却还是解释了一句:“我需要托着你,才方便。” 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