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没问题。 石羡玉继续问:“你的养父母,知道梁惠清么?” 这一次,安云沉默了相当长时间。 直到齐宏宇轻叩桌面,用勉强还算客气的语气提醒了他回答问题,他才低下头,预期莫名的说:“不知道。他们甚至不晓得我已经知道他们并非我亲生父母的事,也不晓得我已经和生母相认。 他们年纪大了,而且这么多年来,确实对我视若己出,竭尽全力的抚养我教育我,告诉我要报效祖国,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着实不想让他们再受刺激,我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始终认为他们就是生父生母,对他们来说或许也是个心理安慰。 否则……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竟然跳出来了个生母,多让人痛心啊。他们肯定会为我高兴,但肯定也会为自己伤心,因为这表示我不再是独属于他们的儿子了。” 齐宏宇啧啧有声:“你还真懂不少道理啊,也真细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心有猛虎,细嗅肠胃?” “是蔷薇。”石羡玉面无表情的纠正,并再次碰了碰他的胳膊肘,示意他别老这么阴阳怪气。 同时石羡玉也在纳闷,原本多干脆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欠揍的阴阳家了呢? 安云不以为意,无视了齐宏宇明里暗里的嘲讽,体现出了及格的素质。 也证明,即使此前出现过一次危机,让他也紧张了片刻,但完全没有真正触及到他心理防线,没能乱了他心境,依然四平八稳。 齐宏宇也有些无奈了,他认为安云应该并不算难缠,关键是很多手段和话术都无法动用,他们这会儿毕竟只是问询,不是讯问,安云明面上的身份,目前也被定性为证人,而非嫌疑人。 于是齐宏宇又看向石羡玉,表示本杠精快要杠不下去了,再杠恐怕就要说出一些逾矩的话来了。 那可就不太妙。 石羡玉get到了他的意思。 也不约而同的,做了略微调整问话套路,想办法营造囚徒困境的决定。 不过也需要循序渐进,不然太明显了,有可能被安云看出点什么。 于是石羡玉再次开口问道:“她有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么?” “我问过,她不肯说。”安云摇头道:“问过不止一次,每一次她的表情都很复杂,估计母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再考虑到我是她的私生子,她一直没结婚,我就猜到,我的身世可能不那么干净,我父亲怕是个罪犯。” 略一顿,他继续说道:“还是个洋罪犯,呵呵。” 齐宏宇默默的杠道:“未经审判最多只能叫嫌疑人。” 安云抬起头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有点懒得搭理他的意味。 石羡玉则再次问:“那她和你说过自己的任务的事情么?” “也没有,”安云说道,迟疑片刻后,又补充说:“我承认我起过几次好奇心。嗯,我是晓得保密原则的,但确实也担心她的安危,问过她有没有能告诉我的,但她每次都讳莫如深,一个字都不肯说。” “猜得到么?” “这让我怎么猜。”安云失笑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这里虽然有她给我的证据,但我始终记着她的话,不敢触碰,不敢看。” “半点都猜不到?” 又是一阵迟疑,安云轻轻点头:“其实也猜得出一鳞半爪,估计和某个犯罪集团有关?不过也就这样了,更多的猜不出来。 我怀疑过她可能当了卧底,但又不对,网上查得到她的信息,她偶尔还会露面,我想应该不会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卧底。” 听到他这回答,石羡玉百分百确定了,他并未详尽的与梁惠清串过供。 可能是没来得及,又可能,梁惠清那边因为心境变化,改了些许既定的供词。 那就好办了。 囚徒困境,可行。 想到这,石羡玉故意皱起眉,严肃的看向安云。 安云心里一咯噔:“怎么?有问题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