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纷纷回去清算自己丢失的东西。 作为村里现今唯一的数学老师,顾平生理所当然被陈二麻子拉过去一起算价钱。 贼的意图不明,但明显不是奔着钱去的,刨除盒子报纸这些没价值的杂物,把剩下的东西一合计,不超过三百元。 顾平生凝眉,要想引起派出所重视,这个金额不太够。 他刚才跟着转了一圈,作案的小偷明显是惯犯,现场没脚印指纹,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查到最后大可能会不了了之。 “我倒宁愿他们偷钱……”没了铜玉珠子的那人哭丧着脸,一点都轻松不起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我爸临走前说过,那是家里最后一件辉煌过的念想了。” 其他人安慰他:“没事,会找回来的。” 村民散开去做各自手里没干完的活,下午的时候都搬了张凳子出来坐着,对村道路口严防死守,就连小孩子也甚少出来玩闹。 从人们肃穆认真的神情中,顾平生看到了对山神祭祀的格外重视。 不知道是不是盯梢起到的作用,今天一下午都比较风平浪静,没有再生事端。 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声不甚真切的惨叫。 彼时顾平生正给张勋打电话,信号一直中断,没能打通。听到惨叫声他脸色一变,推开门听声辨位,顺着方向追了出去。 没跑几步,一个人拎着棍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顾平生身后屋子的门没关,冷淡白炽灯光从上照下,将那人的脸也映得阴冷惨白。 是村子里的村民。 对方叫他:“顾老师。” 顾平生停了脚,因为他看见人拿着的棍子上沾了大片的血迹。 “宏树。”顾平生记得对方叫这个名字,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尽量缓声问道,“你刚才打了谁?” 宏树满脸茫然,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迟钝地看向棍子上淌着的血。他摇摇头道:“没有打谁。我路上看到一个黑影,以为是那贼,就拿棍子去打。打到之后它叫了一声,又飞快跑走了。不是人,人跑不了那么快。” 说着,宏树竟当着顾平生的面,手在棍子上一抹,放进嘴里尝那血的味道:“……和鸡血好像。” 顾平生:“……” “顾老师,没有事,你快回去休息吧。”宏树咧嘴一笑,牙齿被染上鲜艳的红,“大家不放心,晚上也都出来了,这么多人,不会出问题的。” 大概静默了三四秒时间,顾平生指尖动了动。 他转回屋里,抽几张纸出来,递交给对方。宏树又是怔愣了一下,接过纸把手给擦干净。 顾平生:“嘴上也有。” “噢。”宏树又擦了擦嘴,闷声闷气地说,“谢谢哦。” 顾平生语气温和,与他平视:“你们抓贼,可以拿工具自卫,但注意不要伤到人,村长也告诉过你们伤人是会坐牢的。为这么一个小偷,没必要把自己送进去,对不对?” 宏树有点拘谨:“知道了,顾老师,我给大家伙说,让他们注意点。” 顾平生点头:“还有注意安全,危急情况先保护自己。” 宏树应了:“好哩,晓得咯。” 等人离去,顾平生回到屋中,正要关上门,心有所感地朝一暗处看去,喝声:“谁?” 男人从柜子角落站出来,双手高举:“是我,我,霍天峰,顾老师别那么紧张。” 顾平生快速打量了他全身,手脚健全,衣服上没有血迹,宏树打的对象不是对方。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好脸色,皱眉道:“我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 “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