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另外一条路。 车里的徐昭一身灰扑扑的戎装,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像泥水里滚过。 他这几天拿梅雨做借口,惫懒的太过,昨天连夜被徐从骁扔进军营里去,趁着昨夜一夜的雨,练了一晚上。 好不容易他老人家顺了眼,身上的泥水都干涸了,徐昭赶紧叫人送他回家,临时抓来的司机不晓得抄近路,此时正赶上各家学堂放学的时间,敬闻路上堵了许多车,他正不耐烦的环顾,却见前头车里坐了一个,一个他才没见几面,心里已经觉得熟悉的面孔。 一头长发轻挽两侧,车子一动,清风徐来,她微蜷的发就跟着动,徐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消磨时间,她不知在和旁边的人说什么,着急的不停摆手,又不知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一时之间几人竟然打闹作一团,她边笑边躲,不一会儿,连脸颊都红了,徐昭这时又觉得这司机不错,一路上车都稳稳的开在她们后面,可惜,直到分开,她都没有发现。 叶家占地面积不小,前后都小花园,敏君事先打过电话回来,家里早早备好了点心茶水,敏君看了不满意,叫人多送些牛乳和西洋蛋糕到房里来,就带着她们一行人上楼了。 她的房间是个套间,主卧在里面,外间还有专门的衣帽间与化妆间,主卧外面连着大客厅,一应俱全,那梳洗的浴室里还装了一个巨大的珐琅浴缸,奢华绝伦,许多人都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每看见,还是少不得再惊讶一回。 众人在客厅里坐下,客厅角落的角柜上放着一把梵婀玲,陈慕双喜欢这个,拿起来就拉了一曲,声音婉转悠扬,大家听了无不鼓掌。 不久佣人们送了牛乳和蛋糕上来,叶家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敏嫣嫁出去,小女儿敏君预备着招赘,此时说起来,大家听了都心有戚戚,虽然每日是出门上着女校,可人人心里也都清楚,家里送她们来,不过是日后嫁人多个资本。 这时代的女性,太多的身不由己,许多昨日还一起约着明日几时来学堂的姐妹,等家里的婚期定下来,就再也不能来了。 敏君说完像没事儿人一样,大伙却替她唏嘘,她自己倒想得开,觉得没什么了,两人处的来,招赘来的也没什么,这样明晃晃图家业的,必定不敢怠慢她,不知比那些不知图谋什么的人好多了。 大家见她这样看得开,原本想劝她反倒被她逗笑,又聊了点有的没的,吃了点东西,忍不住都跑到她的化妆间里面,一整面墙的各式新潮物件,大家看的目不暇接,敏君把早上说的那块蜜丝佛陀拿给云瑶,云瑶拿起来打开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发现里面一侧是粉盒,另一侧还有个简易的八音盒装置,顺时针旋转一圈,就能响起致爱丽丝,真是精致,边上的人和她一起惊奇的看了一会儿,等到这歌声结束了,她才打开另一边的粉盒,拿手一摸,那粉质细腻柔滑,与肌肤的触感相近,她拿手指沾了点,在脸上轻轻晕开,轻拍两下,下午花掉一些的妆面又完整了,她心里有鬼,等没人注意她,着重往青紫的地方多补了一点。 几个人说说笑笑,时候不早了,叶家留了饭,吃过了饭,敏君把她们送到门口,各人上了各家的车才回去。 到了家,家里也早吃过了,小厨房还给她温着一份儿,迟相蕴担心她在人家家里吃不饱,追着她问要不要再吃点。 云瑶扶着她,她这时肚子已经很大了,轮廓尖尖的,大家都说会是个男孩儿,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告诉云淞一声,云瑶本来想的,经过前日“百花深处”那次,也断了念头。 云瑶把她扶到她房里躺下,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在迦南山上的趣事儿,看她困了,请陈妈帮着一起给她梳洗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拆开头发梳好,又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贴着镜子仔细瞧了瞧,好像好多了。 今天她回来路上,特意绕到药房里买了药油回来,倒了几滴忍着疼揉开,药房的伙计打了包票,说只要今晚涂了,明日起来,肯定就消的差不多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