栐杉把她折腾得要死,她也不甘示弱还了回来,导致文栐杉醒的比平时晚。原本计划将房子钥匙连同欠条和地址一起放进床头那个包里的文小姐失了机会,犹犹豫豫的状态被徐潞捕捉到,于是调侃她该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不敢看她了? 文栐杉没说话,从包里翻出钥匙和地址给她,徐潞顿了一会才用素白手指勾起那钥匙,眯着眼在灯光下看了又看,忽然开口道:“文栐杉,你拿我当什么?” 文栐杉心里一怔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只见徐潞转过身目光炯炯盯着她开口,口齿清晰将这句话又问了一遍。 文栐杉认真看着徐潞的眼睛,腹稿打了几遍,本想避重就轻,却还是没压下她最想说的回答: “恋人。” 徐潞眼眶泛红,再出声时像无法控制似的频频掉泪: “不是情人吗?” 她摇了摇头,走向她一步。 “不是床伴吗?” 已经站在她面前。 “不是妓女和嫖客?” 文栐杉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擦着擦着就变成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她极力想安抚徐潞那颗那乱颤的心: “我喜欢你。” 徐潞退开一步手足无措地胡乱擦着脸上的泪:“不是一个暂时又短暂的栖身之地吗?” 话出口就后悔了,挂着眼泪去看对方的反应,原以为她起码会至少一愣,可文栐杉像是早就思考过这件事,只是走近了抱住她:“我很需要你。” 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说:我很需要你。 徐潞下巴抵着她肩窝,流下的泪打湿了她的衣服。 像想起什么,徐潞的手垂下去摸上文栐杉左手中指上那枚戒指喃喃道:“即使你有未婚夫么?”文栐杉身子一僵,小心地用另一只手遮住了那戒指:“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徐潞放开了她,在她摘下戒指后把它拿了过来,她抬头凝视着文栐杉,手抚上她眉间:“别皱眉呀。” 她看着戒指上繁复的花纹低声说着:“像一滩烂泥被人踩在脚下恣意蹂躏,想开花却被折断根茎丢在一边直至腐坏。文栐杉,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公平。” 她声音越来越小,文栐杉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她在接受一场审判,结局喜悲只在徐潞一念之间。 徐潞平静下来低着头,文栐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指腹婆娑着戒指端详好久说了一句很漂亮。 文栐杉闻言郁上心头酸楚不已,像是已经看到了那纸判决,不忍听后面的话的人将身子背过去,泪水霎时布满脸庞。她不敢看徐潞的眼睛,怕看到那双带着光亮的眸陷入灰暗,带着冷漠与怨念吐出她不想听的拒绝。 安静了很久,文栐杉背脊虽然挺得笔直,却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倒下。 徐潞神色凝重抿着唇绕到文栐杉身前单膝跪下。年长的漂亮女人满脸泪痕未擦,徐潞的举动震得她发懵做不出反应,只能呆呆望着这人跪在自己面前,任由她牵起左手落下一吻,又缓缓将戒指推进它原来所在的位置。 她听见徐潞说:“可我信你会给我这个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公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