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并没有孙恒想象的那么大,而且极其简陋,只有三五船只停靠,些许一身纳坨的船工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 在码头一角,有个宽广的院落,院落的墙壁上,绘刻着三道弯曲的线条,周边还有水浪花纹。 这是三河帮的标志! 大门敞开,一群船工正排成长队,一个接着一个从一个中年文士手中领着工钱。 在文士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扯着嗓子照册诵读。 “钱九,昨日之功,四十七文!” “赵勇,昨日之功,三十七文!” “赵武,昨日之功,三十七文!” 孙恒在门前微微顿足,从这里就能看出,郡城人的物资生活水平,远超青阳镇。 一日三四十文的工钱,在青阳镇可算得上是极好的了。 而在这里,却是最底层工人的工钱。 一刹那,孙恒竟然萌生出,为何镇子里的人干嘛不来郡城的想法? 想及此处,他不由得摇头苦笑。 就算是前世那个来往极其方便的世界,县城与兴盛之地的差距也有数倍,也没见所有人都往好的地方跑。 更诳论在这个生活艰难之地了。 “吴家四兄弟,昨日之功,每人二十钱!” 院里稀稀落落的声音陡然一静,所有人都朝着场中那四位赤膊大汉看去。 “怎么会?” 其中一位大汉脸色一变,当即朝着那年轻人大吼:“姓郑的,是不是你刻意少记了我们的工钱?” “吴老大,你说什么哪?” 姓郑的年轻人不屑一笑:“昨日你们几人运的货,我可是一一记下的。怎么,你有意见?” “方先生!” 吴老大双目圆瞪,满脸怨气的朝着那中年文士看去:“方先生,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昨个儿我们做的工,可是一点都不比别人的少,只是……只是以前我们曾经得罪过他,他如今就这样!我们不服!” “不服?”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后面的大堂里走了出来,来人背负双手,在几人簇拥下扫视全场:“你们大概是忘记了,你们之所以能在这里讨生活,是谁给了你们方便?” “苏……苏少爷!” 那吴老大看到来人,脸色陡然一变,面色一片惨白,眼眸中尽是惊恐:“小人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郑兄弟做事,太过不公。” “不公?” 那位苏少爷微微撇嘴:“小郑子才才刚刚上任不久,我看是你们想欺负我们三河帮的新人吧?” “噗通!” 吴家四兄弟身躯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吴老大更是哭着狂吼:“苏少爷,我等不敢,我等不敢啊!” “呲……” 苏少爷双肩一抖,手一挥,冷声开口:“把他们扔出去,如果还想在这里待下去,接下来半个月之内做的工废除。” “是!” 在他身后两人躬身称是,同时迈步,一手擒住一个,猛的就朝门外扔去。 这两人力道惊人,吴家四兄弟都是身高体壮的大汉,他们却能像扔泥娃娃一样,一甩就是老远。 看着迎面而来的两团黑影,孙恒侧身避过,眼前一黑,竟是再次有两人砸来。 “彭!” 双手一伸,孙恒手腕一抖,两人就已被他轻轻放下。 “咦!” 惊疑之声从大堂门口传来,那位苏少爷头颅微扬:“你哪位?干什么的?” 孙恒双手抱拳,朝着对方道:“属下孙恒,新来的河道巡守人,见过苏钟少爷。” “哦!是你啊!” 苏钟显然知道孙恒的名字,闻言点了点头:“力气倒是不小,看样子你武功修炼的不错。” 孙恒开口:“属下天生力气比常人大一些。” “天生神力啊!” 苏钟双眼一亮:“好,从今天起,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如果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名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