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怒气因为这一发现而稍稍平复下去,来之前的隐隐担忧也消减下去。 “施主可有事?” 莲池擦干身上的水渍,皱眉看向一脸不善,冷笑着看着他的紫衣男子。 “本侯有事。” 陈缓退开栏门,径直进了院子。 “身为太平寺长老却勾引寺中女眷,大师可真是无耻至极啊。” 他冷笑着走进,一边捏着拳头,一边嘲讽道。 “你是阿徐的?” 莲池抬眸,这个时候来找他,自称“本侯”的男人,会是谁? “我是阿徐的男人!” 陈缓听见他也跟自己一样唤她“阿徐”,还唤得那么自然。刚刚平息的怒火就又崩不住,直接窜上来。 他向前一扑,将莲池狠狠扑在地上,就着他脸上就是狠狠一拳。 “你也配叫她阿徐?你是什么东西!” 莲池生生挨下这一拳,可他也不是吃素的,小时候跟着寺中武僧学的拳脚功夫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一边格挡着,一边皱眉嘲讽。 “人人都知道她已孀居多年,哪来的夫君?就算你真的是她的夫君,可要是她真的喜欢你,怎么可能来找贫僧?” 陈缓被他在唇角狠狠一击,顿时下手更重,眼看那张脸被打得上了颜色,他才缓了一缓继续道。 “我说我是我就是,少跟我装蒜。” 他气的眼睛发红,可僧人只静静地看着他,叫他心里的火怎么憋也憋不住。 “你不信是吗?不如你去问问阿徐好了。” 陈缓起身,冷笑着看着莲池的脸。 他想起陈望之前欠下他的那一桩事,又想起徐迟在他身下承欢时婉转羞涩的神情,心里的天平来回摇摆。 一会儿是陈望漫不经心地告诉他,他要与徐翰林家的小姐成亲时自己的愕然与愤慨,一会儿是徐迟皱着眉哭骂他的样子。 在扫过莲池身上的指痕时,陈缓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要告诉徐迟,告诉她一切。 他揉了揉刚刚被莲池打得破皮的唇角,像来时那样大步离去。 陈缓回来时徐迟早已经醒来,她没叫雀儿进来,只怔怔看着帐顶,心里乱成一团。 见到陈缓急匆匆回来,她下意识瑟缩向床榻,以为他又要来欺负她。 陈缓见状脚步一顿,面上愧疚之色一闪而过。 “对不起,阿徐,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他犯错时冲动,认错时倒也爽快。 可徐迟一眼也不想看他。 “你哪里冲动?错的不是我吗。” 她翻过身,故意拿背对着他。 “我······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才会那样对你。” 陈缓搬出自己那套理由。 “喜欢?喜欢就要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啊?” 徐迟被他这套强盗逻辑气得拿枕头砸过去。 她还真的不稀罕他这份喜欢。 “我···你和大哥定情,是不是就是春雨楼那一次,他折了红梅扔到你桌上?” 陈缓咬牙,没头没脑突然说起这段往事。 “关你什么事?” 徐迟冷冷回他。 她喜欢上陈望,确实是因为那一枝红梅。 哪个女子年轻时没憧憬过话本中的俊俏少年? 陈望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带着和话本中一样的风流英气,在她常去的书楼外扔了一只梅花进来,恰巧就击中了她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 她还记得那个下着雨的夜晚,沾着雨水的梅花落在桌上,她俯身到窗前,就见花树下一个少年冲她笑得灿烂。 他说他是伯远侯府的公子,喜欢她很久了,让她等着他来娶他。 徐迟的父亲管教严苛,她哪里见过这样炙热真诚的表白。 明明不合礼法又不知廉耻,她却动了心。 她让人跟书楼掌柜打听,才知道伯远侯世子陈望常常来书楼。 “如果我告诉你,扔花给你的不是大哥,而是我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