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反复拉扯流血,导致的虚脱。 初时,他还一直撑着所有的精力警惕四周,但是这一刻,伤口处理过,他只觉疲累之极,不知不觉便沉沉地睡过去。 窗外的雪依旧在下着,絮絮扬扬,铺了一片的白。 这庄子后方有一大片的桃花,每逢春日,林家都会邀了亲友一同前来庄子住上些时日,是以这后院的几间主子的屋子里都装了火道,此时烧着地龙,也不太冷。 林雪芙把地上收拾整理了一遍,把那些煎出来的布料,还有粘了血的帕子都扔到炉子里烧掉,又把洗手的水隔着后窗倒入了旁边的杨树里。 做完了这些,她让小菊去跟杨大婶说一声,中午她想吃些清淡的粥食,一边又让环儿在屋外头守着,一有动静立刻通知她。 林雪芙也是头一回照顾病人,起初还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这处理法子跟从前白府的老大夫一样,可是瞧着沈从白一直高烧不褪,且脸色越来越白,连唇都翻起了干皮,渐渐心里也没了底了。 救人就得救到底,虽然沈从白身上的箭伤处理好了,但是他身上的烧一直不褪,也很危险。 冰雪透凉好止烧,林雪芙拿着干净的盆子,装了一盆子雪回屋里,把帕子在雪水里打湿后,也顾不得那手被冻伤,拧干了帕子,然后贴在沈从白的额头上。 如此周而复始,也不知隔了多久,他身上的烧才是慢慢褪了。 沈从白昏昏迷迷,只觉得身体一会儿被烧烤着,一会儿又似被扔到了寒冰雪地里,冷热交替,头疼身重,想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皮。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那女子正拿着条冰凉的帕子往他的额头敷着,那双白嫩嫩的青葱指尖,因为碰了雪水,冻得发红。 沈从白的眼神,幽沉了几分,他盯着她看:“为什么救我?” 林雪芙愣了一下,垂眸,将手里的帕子放回了盆子里,而后抬头轻声问了一句:“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死。” 她总不能告诉他,在她的梦里,他曾经帮过她。 “你不怕我伤害你?” 林雪芙抬眸,杏眸清亮沉静,浅软的声音回了一字:“怕。” 沈从白突然就笑了 面前的女子,嘴里说着‘怕’字,但她眼底,却静得像春夜里宁静的湖面,半分瞧不见惧色。 “喝水吗?”林雪芙问他。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沈从白才发现自己的唇干得仿佛动一下都扯伤唇皮,喉咙亦是火辣辣地干烧一般。 “我给你倒水。”林雪芙站了起来,走向了桌前,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递给了他。 沈从白艰难地伸出了手,接过了水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林雪芙就在一旁候着:“你若是能起来了,就赶紧走吧,我不是这儿的主人,你留在这儿也不安全。” 她眼下自身难保,也帮不了他再多了。 ……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老嬷嬷的大嗓门响了起来:“芙姑娘,我家二姑娘让我给您带了些礼品过来,有劳您亲自出来接一下!” 来的人是侍候在林仙之跟前的张嬷嬷,她原是服侍了林老夫人几十年的妈子,前些年老夫人特意把她拔到了林仙之的院子管事,因着老夫人这层关系,她在府中声望极高,等同于半个主子。 对方领着几个丫鬟小厮进来,环儿小菊见状紧张又不安,齐齐地拦在了屋门,就怕这位看着不好相与的嬷嬷领着人就直奔冲屋里。 “张嬷嬷好,我家姑娘正歇着呢!要不您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回头转交给姑娘可行?” 张嬷嬷眼里透着精明,见两个丫鬟神色慌张,而且就堵在屋门外,再想到这林芙雪又未得病,这白日里怎么就在歇着,再想到刚来的时候院门都是紧闭着,心下有些疑心。 她这一次过来, 是特意来瞧一瞧这姑娘长什么样,是否上得台面,再者呢,也是最主要的,她是替二姑娘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她现下是二姑娘的人,自是要护着二姑娘,再者老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