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了那年盐案亏空,兴许还涉及到了某位皇子,他这几日便是借着去地方查命案的由头,悄悄地走访了当年盐案的一些人。 本应当找了柳怀恩治了伤再睡一觉,但是入城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却不由往这尚书府来了。 林雪芙本以为他躺会儿就走,但是隔了片刻,耳边却响起了细微的鼾声,再一看,却是面前的男子身上传来的。 他是个警觉性极高的人,若不是极累,肯定不会就这么睡着的,她没忍心叫醒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在一旁梨花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抬头正好看到男子的睡姿,这还是她头一回这般近又这般仔细地端详沈从白的长相,只觉得这个男人少有的好看,生得玉姿仙骨,鬓若刀裁,眉如墨书,鼻若悬壶,不笑时怒而生威,笑时却又添了风流多情。 她本也是端庄而坐,但是架不住夜色渐觉,灯火渐暗,眼皮子便不争气地开始往下掉了。 她托着一只手撑着桌面靠着,迷迷糊糊间便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细碎的光透着细细的窗缝儿溜了进来,林雪芙纤指扯了扯锦被,翻了个正打算继续睡,突然间却一个惊醒,猛地转身,看向了房中。 那男子已然不在。 只是她记得自己明明坐在椅子上,这会儿怎会睡在榻上? 林雪芙绞尽了脑汁也未能想起昨夜里是怎个儿上的榻上,再一看那早已经不在的人,心中生了一个猜测,但最后还是不敢往下想,闭上眼睛就强迫自己继续睡下。 就当是自己困得迷迷糊糊地走到榻上睡着吧! 她如是想着,可是却也睡不着了,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坐了起来。 正要起身的时候,就瞧见了一旁花梨梳妆台上的紫檀盒子,想起了那两只未送出去的荷包,便起了身,打算把盒子给放进来。 可是走过去才注意到那盒子不知何时打开了,可她记得昨夜里自己分明是锁上的,她随手打开了盖子,就见那个包着荷包的月牙色帕子已然不见了,那里面包着的两只荷包,自然也是不翼而飞了。 林雪芙抿了抿唇,本应当生气的,但不知为什么,嘴角却弯了起来。 那厮贼子! 她笑着将紫檀盒子盖上锁好,又放回了柜子里。 起床洗漱后,到了时辰便去给老太太请安,只是才到静安堂,便觉得那气氛不大对劲。 她看了一眼江嬷嬷,只见江嬷嬷给了她一个谨慎的眼色后,就低下了头。 她宽下了氅衣,这才盈盈笑着走向了老太太,声音娇软:“谁惹祖母生气了,祖母告诉雪芙,雪芙定给你骂去。” 林老夫人看向了面前的孙女,再想到林仙之那一堆子糟心的事情,不由长叹了口气。 也罢,到底是商户的骨血,就是蠢! “无事。”她对着林雪芙说道:“都让你好好养着身子,不用过来请安了,怎的还过来了。” “祖母,雪芙正是为了养身子才得每日过来您这儿啊。” 老太太让她这话一说,倒是来了几分兴致:“这话从何说来?” 林雪芙便笑盈盈地哄着道:“每日过来给祖母您请安,得一得祖母疼爱,那便胜似吃了神仙的丹药儿呢!” 这话一落,林老太太顿时喜开了怀:“你这小瓜皮子,嘴儿倒是甜!” 林雪芙见她舒心了,这便才问道:“祖母给雪芙说说是什么事惹得您不开心吧,雪芙看看能不能帮你排排忧。” 不得不说,林雪芙确实是会哄人,老太太一阵开心,又想着这孩子也是个单纯的,把事情与她说了,让她以后交人遇事也能多留个心神,不至于叫人当刀使。 “崔家那位大姑娘,与国公府朱世子定了亲。” “崔大姑娘?她不是与大姐姐是要好的闺中姐妹吗?她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