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做不到逆天改命,也不能左右任何人。 自己的性格更是没多少能耐,偏偏脾气又狠又毒,她如果爱了,一定要对方要毫无保留的交付信任。 这就是她和顾罄的矛盾。 她在她眼里菜! 空气安静了一瞬,凌妤垂眸,语气有些疲惫:你说得对,园区外玩也挺好。 话落主动与顾罄拉开了距离,园区拥堵的人流减少了一大半。 这里是接近中心区域的儿童区,但此刻三两成群,人影稀拉。 十分钟之后,游乐场周年庆。米童把玲玲耳塞取下来,换上备用耳机给孩子戴上。 处理好女儿听力问题,她才直起身,扬手冲远处湖心广场抬了抬:我们没关系,要不还是去吧? 凌妤目不斜视:不了,周年庆人多,人山人海,咱们带了孩子。 见顾罄点头认可,米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园区现在一大半的人都在湖心广场,各项游乐设施面前排队的人数锐减。 凌妤刚想问问米童还有什么打算。 耳边传来顾罄冷淡的声音:很急吗? 顾律,案子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急,你好好玩,我只问一下前几天 顾罄握着电话打断她:行,我马上赶回来。 不是,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喂!喂! 顾罄挂断电话,没多说什么,对两人简单说了两句律所有事。 转身就走。这是要支开她们,分头行动的意思。 莫名的,盯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凌妤很不干脆的叫住她,她小跑到她身边,将那把太阳伞塞入顾罄的手中。 耷拉下眼皮,没有精神的说:宝儿,还是算了吧。下回,你乖乖的,不要撩我。 顾罄僵在原地,细直的长腿绷得笔直。 迟了好几拍,顾罄只抬手揉了揉凌妤的头,像是看闹脾气的孩子,撑着那把亮片太阳伞,一步一缓的离开。 离开的背影优雅而从容。 鱼鱼,你们这是 顾罄走后,米童见凌妤情绪不对,犹豫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觉得你两像是仇人似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顾律了,顾律看着也像喜欢你,你一向对人随和,怎么到她那里就成了刺猬。 刺猬? 凌妤呢喃了一句,从兜内掏出两颗糖,分给玲玲一颗,自己剥开糖衣扔入嘴中,回头冲米童,语调含糊的说:形容的挺形象。不过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对她成了刺猬。 为什么啊?么几桶小心翼翼的问。 她欠揍吧。 凌妤闭上嘴,抬手将刚才坐在摩天轮上的一串摩斯密码发给柳芙。 之前手机在包内,未读信息连续有好几条。发件人,徐淼。 凌妤把玩着手机,觉得没有必要看了。 然而手指点在屏幕上,像是生了根。 无知无觉逐条戳开,徐淼发给她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日记。 泛黄的书信纸上,钢笔字,笔锋遒劲,是那傻逼的字迹。 2022,2月2 姜维案子结束。 出庭的时候,有一辆越野车从面前穿行而过,车牌号是港G51044,它喷着尾气擦肩而过。 车轱辘之下是一只藏獒的鲜血淋漓的尸体、 身后的好些人尖叫出声,我看着她们惊恐的情绪。 蹲下身,把这只鲜血淋漓的藏獒搁在一张草席上,送去了火葬场。 原本死的该是我吧,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死。 凌妤上回质问我。身为律师,你为什么明知道是错的,却要面不改色给姜维那种垃圾辩护,对他的罪行视而不见? 我肯定不是圣母,我也不能理解她的愤怒。 别人好坏管我什么事呢?我只要结果是对的就行。 她懂什么?她什么都不懂,贱兮兮的喜欢我。傻白甜又一意孤行,啧,被惯着长大的女孩子。 我以前最讨厌这种作里作气的女孩子,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要撒娇。 这么娇嫩,该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肆意生长。 她好像别的都一无是处,唯一一个优点是顽强,无论我怎么骂她,她都能死皮赖脸、插科打诨。 就这么喜欢我?真是令人烦恼。 再不和她决裂,我担心她会死。 为了姜维的案子,我把对方在大陆的窝点连根拔出了大半,这样的动作下,他们不会让我活着。 凌妤也活不下去。 我把她从手心里放出去,将自己变成那个不幸的人。 希望她风风火火,桀骜不驯,心口不一,肆意生长。 * 2月5号。 M.BjzjnF.com